楚笑延不信这个,但还是买了一串红玛瑙的手串。他只是单纯地觉得红玛瑙手串的颜色红艳艳的,在阳光下还泛着透亮的红光,就跟那天喝醉了酒的付回一样,好看极了。兴趣使然,就把它买了下来。三人带着新买的手串,满载而归。回到家,付回看到付妈正好在客厅看电视。于是打开了新买的手串,戴在他妈手上。付回:“妈,我今天跟王潘去径佘寺,买了个手串,据说是能够保佑身体健康的。”付妈惊喜地打量着手上金色的手串:“这颜色可真漂亮!”金丝楠木的手串把皮肤衬得极白,显得付妈气色也好了不少。晚上,付回洗完了澡准备入睡。他看着被自己放在了一旁的紫色手串,拿在手里细细打量。手串沉甸甸的,落在掌心十分有分量感,每一颗珠子都光滑无比,紫得发黑,凑近了闻,还有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听说紫檀还有安神,改善睡眠质量的功能,于是付回把手串戴在了手腕上。黑紫色的手串缀在付回白皙的手腕上。伴着淡淡的檀香味,付回安然入睡好久都没有做梦了。付回又梦到了他三岁前住的那个村子里。二十年前的海城乡下还没有发展起来,这个村子就像是被时光遗忘的地方,承载着饱经风霜的岁月的痕迹。破旧的房屋是由砖石和木头堆砌而成的,房屋前还有一个狭小的院子,那是他小时候生活的地方。付回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短胳膊短腿,非常幼小,大概只有三岁的样子。他清楚地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迈着短腿往前走。突然视线里出现了一群人高马大的孩子,他们嬉笑谩骂着走向付回。手中拿着小石头扔他,一边扔一边嘲笑:“小哑巴,不会说话,哈哈哈”围着他的一群小孩不断地数落他,石头像雨点一般,密集地落在身上。他抱着脑袋蹲在地上,好疼本能地想要反驳,不是的,他会说话的,他只是开口比别人晚。想要开口出声,却发现嗓子好像被棉花堵住了一般,发不出半点声音。三岁以前的自己,确实是不能开口说话的。想明白了这个事实,他的心情突然低落起来。伤心,难过,还混合着一丝委屈他的身边为什么没有一个人能给自己遮风挡雨,要是这个时候有人能过来帮帮自己,赶走这群恼人的孩子该多好。印象中,好像是有这样一个人的。
他会一直保护着自己,用生命来疼爱自己。那个人叫“付回!付回!”耳边传来迷迷糊糊的呼唤,付回猛地从梦境中清醒过来。额间传来一阵刺痛,噩梦惊醒,心跳如密集的鼓声一样“咚咚”地敲着。付回大口喘着气,等到缓过神来,才发现楚笑延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自己的床边,正担忧地看着自己。心中感到一阵温暖。他按了按眉心,轻声开口:“你怎么来了?”“我半夜感觉到你不太舒服,就过来看看,是做噩梦了吗?”楚笑延和自己共感,在梦中的情绪会直观地反应在他身上。付回扬起虚弱的笑容:“梦到了小时候的事情”楚笑延掀开了被角,自然地钻入付回的被窝,抱着他。“我在这里抱着你,等你睡着了我再走。”付回钻入楚笑延的怀抱,搂着他的腰,把脸埋进楚笑延的胸口。身边传来源源不断的温暖体温,有了楚笑延的陪伴,付回感觉好多了,被梦惊醒后带来的失落感也被身边的人慢慢填补。他枕在楚笑延的怀里,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楚笑延是在六点钟的时候醒的,他得赶快从付回的房间里离开,不然再晚一会,付爸付妈就要起床了。到时候看到自己从他们儿子房间出来,免不得要多想。蹑手蹑脚地轻轻合上了付回的房门。楚笑延突然看到客厅里坐着个人影,吓了一跳。定睛看去,原来是付妈,只见她眉目轻蹙,一只手臂撑在下巴处发呆。楚笑延一个心惊,暗道不好,不知道她刚刚有没有看到自己是从付回房间里出来。楚笑延牵动着脸上的肌肉,扯出一个僵硬地笑容:“阿姨,您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付妈像是没有听见似的,自顾自地发呆。楚笑延才觉得事情不对,又试探性地叫了两声:“阿姨?阿姨”付妈像是突然被惊醒一样,眼神转动,这才发现房间门口站着楚笑延。意识回归,她缓慢地开口:“哦,是小楚啊你站在这里干什么?”楚笑延松了一口气,看样子付妈没有发现。于是,扯了个借口:“我早锻炼呢”说完,假模假样地活动着筋骨。付妈虽然有点奇怪,这天都还没亮,就起来早锻炼?楚笑延转移话题:“对了,阿姨,您这么早在客厅做什么?”付妈回忆起之前的事情,皱着眉头,半晌才开口:“昨天晚上做了个不好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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