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允骁挑了挑眉,“怎么个生气法?”柳眠锦抓起梁允骁的手臂,拉开衣服,直接张大嘴,咬了上去。这一下,用尽了力气,肌肤被利齿撕裂,马车里很快弥漫起血腥味。梁允骁不动,也不躲,只是偏开头,闭上了眼睛,忍着胳膊上传来的剧痛,任人发泄。许久,柳眠锦才松开人,嘴里盈满了铁锈味,看着眼前自己的杰作,心中有畅快,也有难言的心疼。梁允骁右手小臂上,一圈血牙印极为突出,还在不停的往外冒血,见人终于松口了,笑着打趣。“还挺狠?”柳眠锦没说话,闷头扯下里衣的一角,给人包扎。“我们扯平了。”闻言,梁允骁心中一阵酸涩,笑着道。“真凶。”柳眠锦脸颊微红,心脏砰跳,却一点不担心王爷会责罚他,抹抹唇边的血迹,说道。“我给您脸上抹点祛疤的药。”梁允骁嘴角的笑都没有下来过,揶揄道,“好,养了一只凶悍的羊,以后有罪受了。”柳眠锦不自在的躲闪视线,捏瓷瓶的手指不安的搓着。“不凶的……”梁允骁故意哦了一声,语气不太相信。皇宫。寿和宫。李儒风起了,这会儿正在伏案看一些奏折,是关于最近胡厥准备起兵的事。还有一些是圣上至今没有宠幸妃子的奏折,不绵延子嗣,恐朝政不稳啊。自古以来,皇帝后宫佳丽三千,虽说这只是个调侃,实际上并没有那么多,但往少了说,一百人左右,还是有的。可至今李夜宸被迫选了几个秀女住在后宫,却一次没去过。偏偏……偏偏……李儒风一想起那个混乱的夜晚,都忍不住的脸红,心中将李夜宸骂了解气。“咳咳……”李儒风捂住胸口,咳个不停,一脸的苍白病态。他已时日无多,只希望陛下玩够了,闹够了,就好好行该行之德。李儒风捶了捶咳的生疼的胸口,眉宇间拧着思虑。李夜宸过来的时候,远远的就听到了这一阵的呛咳声,连忙唤了小太监去请御医来。直接走向声源处,书房。明明病的很重,却不好好休息,李夜宸心里又气又急。“皇叔!”李儒风闻声抬眸看去,却只看了一眼,便收了目光,接着撑着身子站起来,想要行礼,却被人拦住。李夜宸叹了口气,“朕说了多少次了,皇叔见我不必行这些繁杂的礼数。”
李儒风咳了几声,脸色病态的嫣红。“规矩不可废。”这句话说了多少遍,李夜宸听的头疼,气的口不择言。“那现在朕还称呼你皇叔,我们都有了夫妻之实,朕是不是应该下个封后的诏书?”闻言,李儒风瞪大了眼睛,神色不可置信,气的激烈的咳了起来,几欲想骂都没来得及说出口。李夜宸见人咳成这样,连忙上前给人拍背,“皇叔身体不好,就该多休息,这些奏折朕会看,你心急什么?”李儒风眼眶含泪,似是想怒瞪人一眼,这会儿却使不上什么力气,一个满含怒意的眼神,染上了别的色彩。怎么有点像是在撒娇呢?李夜宸清了清嗓子,移开了视线,动作强硬的扶着人去了寝殿休息。“叫了御医,一会儿给你在诊治一番,好端端的,又不是风寒,咳这么厉害。” 不能接受李儒风垂了眼眸,神情有些怔愣,摁了摁发疼的胸口,没有接腔,转移了话题。“陛下,有些事情既然已经发生,臣便不再多言,不怨,也不恨,您是一国之君,万不能儿戏,早日为皇家开枝散叶,方为正途。”李夜宸一听这些絮叨就觉得烦。“皇叔,你就这么想朕去宠幸那些女子吗?”李儒风愣了愣,不然呢?李夜宸一看人一无所知的模样,更气了。“朕有自己的打算,无需皇叔多言。”李儒风抿唇,低声道,“陛下恕罪,是臣多言了。”御医很快拎着药箱到了,打破了屋子里的剑拔弩张的气氛。诊断的结果是,静王身体底子不好,就该好生调养,开了个药方,就去抓药了。李夜宸眼眸沉沉的盯着御医离开的身影,若有所思。李儒风面色虚弱,只是斜倚在榻边,脑中思绪纷飞。太后的告诫之言犹在耳边,他已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真的没有时间再跟李夜宸闹下去了。李夜宸挥手让屋内的小太监出去,关上门后,坐到了李儒风身旁,说道。“梁允骁醒了,打仗的事有他,你不必忧心。”李儒风听到这,眼睛明显亮了些许。李夜宸注意到,脸色黑如锅底。“你有这个闲心不如cao心一下自己的身体,总管这些不是你分内的事做什么?”李儒风无力的扯了扯嘴角,咳了几声。“陛下,百姓是国之根本,臣吃着朝廷的俸禄,自然需要多为百姓着想。”李夜宸烦躁的揉脸。“你就天天说教我吧。”李儒风看李夜宸还是那副没长大的样子,有些发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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