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非但没有安慰到梁允骁,反而激的人眼眶酸的更厉害,沙哑着嗓音说道。“梦里讲了一个故事,一个蠢王爷和一个笨暗卫的故事。”柳眠锦被逗笑了,弯了弯唇角。“殿下是在说谁?”梁允骁将人拉到自己身旁,倾身吻了吻柳眠锦的眉眼,回道。“你就是那个笨暗卫。”柳眠锦脸颊微红,笑着应道,“属下的确笨,可王爷不蠢,是英明神武。”梁允骁眼中划过一抹痛色,额头抵着对方的额头,声音发哑。“不,就是蠢。”柳眠锦觉得王爷似乎在执拗什么,犹豫了一会儿,小声劝解道。“殿下,梦只是梦,不是真的。”梁允骁闻言,神情一顿,眸光沉沉的落在柳眠锦身上。“不是真的吗?”柳眠锦抬眸,对上梁允骁略有侵略性的视线,突然一阵心虚,移开了眼。梁允骁却不给柳眠锦逃避的机会,伸手轻捏着人的下巴,将人的脑袋移回来。两人对视着,眼中翻涌着浓烈的情绪。“小锦,关于庆王谋反,你没有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事情到底是如何呢?”柳眠锦心口剧震,瞳眸紧缩,神情难以置信,嘴唇微微发抖。“您……”梁允骁一看这人的神色就明白了,梦中所述,皆为真实。心口的闷疼再度袭来,他现在甚至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柳眠锦。第一次,无所惧怕的梁王,怯懦的垂了眼。“眠锦,我负了你两世,你为何不恨我?”柳眠锦嘴唇张合,眸子轻颤,半晌终于是闭了眼,声音很轻。“恨您什么呢?那都是身为下属的我,心甘情愿的,殿下。”梁允骁松开人,痛的弯了身体,紧捂住心口。“就算如此,你也该怨我,而不是轻易的原谅我……”柳眠锦摇摇头,忽而笑了起来,“我巴不得您喜欢我呢?”说着,动了动身体,靠在梁允骁胸膛上。“您爱我,是最大的恩赐。”梁允骁嘴里发苦,喉咙酸胀的厉害,两臂搂住人,再也问不出一句话。“对不起……”柳眠锦声音很闷,似是不悦的唔哝了一声,精神疲累到极致,人直接昏睡过去。梁允骁抱着柳眠锦,脱掉鞋袜,将人放到榻上,自己也躺了回去,手指轻轻的点着柳眠锦挺翘的鼻梁和微微嘟起的嫣红的嘴唇。面前的人,眼底的乌青很深,梁允骁心疼的碰了碰,紧抱着人睡去了。
门外,听到动静的兆阑一干人等,愣是没一个敢进去。曲韵作为大夫,几欲敲门,却还是放下了手。“哭的这么狠,咱们进去会挨罚吧?”兆阑认同的点头。罗岳抱着脑袋先行逃走。陈平素摇头叹息,“王爷再不醒,十九就要替王爷上战场喽。”祁连神情沉重,“晚点再来吧。”曲韵耸肩,“我无所谓。”反正她身上的曼罗花毒已经解了。这还得多谢祁连和兆阑两位大哥去华茂山偷来的解药呢。谢蔺之站在树底下,等着兆阑。兆阑转身看到人,微弯了唇。自把那层无形的枷锁去掉之后,他与谢蔺之算是步入正轨。只不过,身边的人还不知道他们的关系。而兆阑似是脸皮略薄,这事不好意思讲出来,谢蔺之也没有多言。只是像往日那样,守在一处等着人回头。兆阑先出了碧云苑,谢蔺之紧随其后。才走到竹影院门口,谢蔺之便原形毕露,没了正形,直接扑到兆阑背上,雀跃的喊了一声。“阑哥!”兆阑没说什么,只是及时的接住人,抱着人的腿,将人背稳,想到了什么,问了出声。“你为何不与他们说?”谢蔺之面上的笑意微顿,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兆阑说的是何事。垂了脑袋,趴在人肩头,“这样也挺好的,阑哥。”兆阑淡笑不语,对谢蔺之的顾虑有了些许猜测,有些心疼。他以为关系破冰,谢蔺之会迫不及待告诉所有人,没想到,仍是困居原地,等着自己做决定。兆阑叹了口气,这事说起来实在有点害羞。谢蔺之直说了不就好了,非要他来。 榻上密语两人抱着,睡了一整天,到了夜里,梁允骁渐渐醒过来,摁了摁胀疼的鬓角,下了榻。近两个月以来,柳眠锦几乎很少合眼,这会儿心神松懈,昏睡过去,根本醒不过来。睡了太久,梁允骁四肢酸软,有些用不上力气,扶着榻边走了几步才堪堪能站稳。屋里的烛火未点,漆黑一片。梁允骁坐回榻边,凭着窗户外投射进来的微弱光线,浅浅能看清里间睡的香甜的人,嘴角弯起,禁不住的俯低身子,在柳眠锦脸颊上,亲了几下,还嫌不够似的,伸出胳膊搂住人,埋在人颈间嗅着独属于对方的气息。弄的柳眠锦睡的不安稳,小幅度的挣扎了几下,却被人狠狠摁住了。梁允骁眼眸深沉,情绪难辨,待了一会儿,站起身,换了身干净的衣物,走出门外,接着动作轻柔的关上门,唤来屋外守着暗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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