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站大门口,兆阑几人躲在门后,悄咪咪的偷看。“王爷在跟十九说什么啊?这么长时间?”狄书菱一眼不眨的看着。兆阑抱手,对于偷看王爷谈情说爱这事,有些愧疚,但又实在好奇。“十九刚刚可能是立了功,王爷要嘉奖他吧?”陈平素抱臂,手撑着下巴,看着这样的场景,总觉得哪里不对,他刚刚好像看到十九那家伙要跪下来着。谢蔺之站在一行人的身后,看了看兆阑,压住喉咙里的痛呼声,眸光暗淡,转身先回驿站里面了。承桑岚赔给驿站老板一笔银两之后,得以继续在这里歇脚。罗岳找来绷带和伤药,坐在承桑岚旁边,帮人上药。驿站大门外。把人脸都捏红了,梁允骁才停手,面色拉下来,转身回驿站。兆阑等人见王爷转身了,个个跑的飞快,嗖的一下没影了。柳眠锦揉揉自己发疼的脸颊,视线落在梁允骁的背上,有些迷茫。他又犯什么错了?见王爷走远了,柳眠锦连忙插在地上的黎九剑追了上去。盛泽是被祁连背回来的。前者自是不愿,奈何再倔,可能会惹人生气,只好听从。进入驿站大堂时,盛泽脑袋埋的深深的,总觉得有些丢人。见人满身血迹,兆阑神情担忧,想上前查看,却没得令,不敢擅动,其他几人亦然。罗岳问道,“腿受伤了吗?”梁允骁见有人受伤,说道,“祁连,把他带回房间,你好好照顾他,兆阑,去问问驿站有没有大夫。”兆阑拱手欠身,很快去了驿站后面找大夫。祁连将半昏迷的盛泽放到一旁的座椅上,单膝跪地,禀道,“王爷,属下护卫不及,请您给属下点时间,安排好盛泽,属下就来请罪。”梁允骁有点头大,懒得解释,摆摆手让人走。柳眠锦觑着王爷的脸色,却也不敢上前。盛泽自然是听到了祁连同王爷的对话,想去阻拦,想说能不能替祁连受罚,只可惜伤势太重,光是动动手指就消耗尽了全部力气。狄书菱帮着祁连扶盛泽进屋。罗岳将没用完的伤药送过去。 独自疗伤大战后,驿站里里外外可谓是一片狼藉。好在承桑岚给的钱够多,驿站老板脸都要笑僵了,舌灿莲花的哄着这几个导致混乱源头的尊贵客人前去休息。
天色还比较晚,驿站老板更换了新的房间。店老板引着人前去,梁允骁回眸看了一眼跟在后方的柳眠锦,对上那双迷茫的眼睛,气愤的哼了一声,扭头大步往前走。柳眠锦眸子微颤,抿了抿唇。陈平素瞟了几眼前面的情景,路过柳眠锦的时候,偏头道,“你惹王爷生气,可不要连累我们挨罚啊。”柳眠锦闻言抬眸,有些内疚:“我知道,我犯了错,我会承担后果。”陈平素冷着脸,走到柳眠锦前面。承桑岚给受伤的侍卫找地方医治,再派人出去买药,一直在忙活。陈平素的房间。屋子里烛火没点,房间里一片漆黑,谢蔺之坐在桌边的凳子旁,左肩处的衣物散落,右手正往肩头涂抹着什么,时不时的传出几声压抑着的痛哼声。谢蔺之捏着桌角,手背青筋暴起,借着窗外的月光,可隐隐见到额头上疼出的冷汗。陈平素开门进屋,正要关门时,发觉屋内气息不对,空气中飘散着一股血腥味,手腕转动,剑刃拔出的声响极为刺耳,长剑抵在谢蔺之脖颈边,割出了一道小口。“谁?”谢蔺之咬了咬牙,发出了一个音节,“我。”陈平素一听,定眼去看,借着月色,能看出模糊的轮廓,只不过谢蔺之正在给自己上药,姿势有些怪异,一时分辨不出来。陈平素皱眉,收剑点灯,屋子里亮堂起来,面前人的样子清晰起来。“你为什么不点烛火?在我房间做什么?要不是我刹的及时,你就一命呜呼了,知不知道?”谢蔺之垂眸,低低的喘了口气,唇色苍白。陈平素没等他回答,自己打量着,眼见着谢蔺之肩膀上那道又深又长的刀口,问出声。“你受伤了?怎么不喊他们帮忙?”谢蔺之脸上苍白,极力平稳声线,回答道,“没必要。”陈平素把剑放在桌上,面上勾起笑,“逞英雄?这么狼狈的样子怎么让我看到了?”谢蔺之拿起桌上的小瓷瓶的止血药粉,继续给伤口上药,只是伤在肩膀后面,看不到,药粉都洒在了衣服上。陈平素斜倚在桌角,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你不是天天追在十一后面吗?为什么不去找他?”谢蔺之神情淡淡,白着脸色说道,“我就待一会儿,换身衣服就走,其他的我希望你不要乱说。”陈平素咦了一声,摊了摊手,“随你,我没那个说闲话的功夫。”见人一瓶劣质止血药粉都快洒光了,却一点都没洒对地方,陈平素表情嫌弃。“真搞不懂你的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不是兆阑的跟屁虫吗?叫他来上个药很难吗?”说着,上前一步,夺走了谢蔺之手里的药瓶,倒过来,对准伤口,全部洒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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