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允骁嘴角微勾,“条件好商量。” 离宫一行人即刻出宫,梁允骁与承桑岚一人坐一辆马车,其余人均骑马而行。柳眠锦同兆阑等人长时间未见,加上人员众多,不好跟王爷过分亲密,也牵了匹马,没有接受梁允骁的邀请。然后柳眠锦得到了梁允骁哀怨的眼神,狠狠一甩衣袖,扭头走了。兆阑立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天上的太阳真好看。柳眠锦咳了一声,掩饰道,“王爷可能是需要人伺候,我与王爷待一起的时间长,比较了解。”兆阑回眸看他,眉头轻挑,“嗯,你了解。”柳眠锦不自在的咽了口唾沫。兆阑拍拍柳眠锦的肩膀,凑到耳边小声道,语气满含揶揄。“行了吧,还瞒我们,又不瞎,得偿所愿的滋味如何?”柳眠锦耳朵一热,垂了眸子,声音里带了些许求饶,“阑哥,别取笑我了,王爷……他……他……”兆阑见柳眠锦的面色红润,气色不错,就知道这些日子过的很好,有一个别国的哥哥,无论是真心还是假意,总不会像从前一样,被折磨的毫无还手之力,他是打心底的高兴。“王爷给了,你就收,你也学着提要求,恃宠而骄,懂不懂?你现在不比从前,有那么厉害一个兄长,我看,王爷对岚王也挺尊敬的,我看你有戏。”柳眠锦听入了心,不确定的问,“真的吗?这样真的不会引得王爷讨厌吗?”兆阑弯唇一笑,“你死都不怕,还怕这个?”柳眠锦心慌慌,垂眸笑,“我尽量。”兆阑道,“那行,学着就行,先上马。”两人聊着,翻身上马。兆阑观着柳眠锦的身形,大致上能看出,对方已经重修了武功。“内力到哪一步?跟以前比怎么样?”柳眠锦扯着缰绳,很长时间没有骑马了,竟有些生疏,马儿前蹄翘起,高鸣一声。“没有,差了一些。”“慢慢来,练武急不得。”柳眠锦控制好缰绳,回了一个微笑。两人纵马走在前面。梁允骁黑着脸,孤孤单单的坐在马车里。天知道,这两个月,在他找到柳眠锦之后,俩人几乎算是形影不离,他这些手下,一回来就把他心头宝给抢走了。梁允骁十分生气,但是他知道,这些根本就是无头气,是他自己受不住和柳眠锦分开,理智上他明白,他不能过分限制对方的行动。万一,万一,柳眠锦不喜欢这样蛮横霸道的他呢?梁允骁瞬间安静下来。其实他一直都没有弄清楚,柳眠锦为什么会喜欢他?
好像自打他注意到柳眠锦这个人,他就看出了对方的小心思。梁允骁突的心下一阵惶恐闷疼。在他所不知道的时间里,柳眠锦已经倾心他许久,就那样孤独的,不求回报的爱着,等待着。若不是他强硬的拆穿,柳眠锦怕是至死都不会说出口。梁允骁胸口闷的慌,眉心拧着深深的弧度。另一辆马车中,承桑岚姿势豪放的躺在宽敞的坐垫上,手边小桌上放着几盘吃食。一边吃着,一边思索着接下来的事情。他父王身体欠佳,心病是顽疾,治不了,但是身体上的病痛到可以寻些法子养养。就比如黑焰谷里面的固元草。而承桑岚此次出宫的目的就在于此。这次出行,明面上,承桑岚没有带几个侍卫,实际上暗中有三队精兵跟随。须得拿到固元草,并且将柳眠锦安全送回燕国。罗岳同祁连一起骑马聊天,注意到身后的盛泽欲言又止,又看看一脸尴尬的祁连,窃笑起来。“祁哥,那我不打扰你了,你们聊。”祁连想拦着人,可罗岳骑马跑的飞快。盛泽挨到祁连身边,满意了,周身忧郁的气息散尽。祁连叹息着摇头,神色里却没有责怪。盛泽目视前方,自以为不看,就是没错。祁连无奈轻笑一声,“你怎么跟没长大似的,王爷还在呢,想挨罚吗?”盛泽扭头,“没事,王爷要罚我担着。”祁连换了只手拉缰绳,空闲的右手当头拍了盛泽脑袋一下。“好端端的,非得搞得血淋淋的。”盛泽垂眸,清隽的脸上漫着笑。祁连故作生气的样子,“找虐,我可不奉陪。”说着,加快了骑马的速度。因为没有要紧事,反正圣上已经得知了王爷来承桑国的事,是死是罚,都已成定局,所以不着急赶路。这一行人,走的很慢,像是在观赏着冬日里路边枯树林的萧瑟风景。柳眠锦仍同兆阑在说话。“王爷这次来承桑国,真的没有其他任务吗?真的是来寻我的?”兆阑摇头,神色似叹惋,又觉得疑惑,“王爷没跟你讲?”柳眠锦表情木愣,一看见就是不太知道。兆阑见人神情不似作假,有些摸不懂王爷的心思,“那日暮野林一战,王爷重伤,这你是知道的,算是一刻没停就去寻你了,我们那时本就有伤在身,这一战之后,能活着就很幸运了,王爷不带我们,非要去找你,拦也没拦住,我想着,王爷应该有自己的打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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