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是想拼了命,也要把人救回来,至少他要给柳眠锦一次解释的机会,也不能就这么让人死去。但现在,好像不需要了。因为无论柳眠锦是否为了保命而和那些来历不明的人有所交易牵扯,他都不可能对柳眠锦痛下杀手。他可能不信柳眠锦,但现在的他,是无法面对柳眠锦的死亡的,更没必要用严刑逼问什么。梁允骁面色如常,内心挣扎着。他相信柳眠锦对他的忠心和爱意,但同样的,他亦认为柳眠锦的爱,会是自私的,是会为了活下去,不择手段的。“本王还有事要处理,晚一点再来看你。”梁允骁胸口闷堵的厉害,不想再看,他总觉得自已再跟柳眠锦待一会儿,有些看不到,摸不着的东西会彻底失控,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让他觉得十分不舒服,下意识的想躲开。自柳眠锦出现在他的视野里,这种失控感就如影随形,想避开却无法逃离。柳眠锦手里的一片衣角被人扯掉,身子往前倾了几分,眼眶里的水液压下去,目送着王爷离去的背影。近段时间,束雨阁被限制打压,断了许多个消息渠道,华茂山遣散,梁允骁手底下的暗卫被关押,更是迫于皇权娶承桑国的公主。各方危机,一时间铺天盖地的压过来,逼的人喘不过气来。梁允骁坐在书案前,手里是一份密报。能查出来的只是一些蛛丝马迹,能确定的是,承桑国的使臣或与天机阁有所牵连,还有不少的胡厥人潜伏在京城内,秘密与人接头。可想而知,接头的对象是谁。庆王贼心不死,大抵是要卷土重来。陛下许是关注到了这件事,才没有在华茂山这件事上过多的苛责于他。如果不是柳眠锦,那这华茂山的讯息究竟是谁透露出去的?天机阁一直是中立的派系,莫不是,天机阁开始为庆王做事了?梁允骁翻阅了许多线报,试图在其中找寻出关联。牢房之中。到了饭点,侍卫们依据王爷的吩咐,给人准备了饭食。柳眠锦看了一眼,没有动作,眸光呆滞的蜷抱住自已的身体,没有任何食欲。他在想将自已抓走,却又平安把自已送回来的人。他确定,他并不认识那个人。而那人的目的很明显,要的就是让王爷疑心他。让他看清楚,他所忠心的人到底值不值得,心被伤了个透彻,然后转而投诚于别人。柳眠锦想到此,嘴角抿出一抹浅淡的笑。他本也以为王爷将他带来这水牢之中,是想以严刑逼问,就算是问不出来什么东西,也决计不会让他好过就是了。但这次,王爷什么都不问,甚至不想多跟他相处。柳眠锦倒希望王爷能像之前一样,他还能跟王爷多说上几句话。
牢房里面太安静了,静的一滴水落下的声音都能听到。王爷终究还是不信他。柳眠锦埋头在自已的膝盖上,泪意汹涌,浸湿了衣服。而把柳眠锦送回来,想让人看清现实的的承桑岚,他下错了赌注,也误会了柳眠锦真正的愿求。柳眠锦从来都不是一个能清醒的人,亦或者说,他本来就知道自已想要的是什么。 替人受刑官府大牢。这里的府尹是刘琅,皇帝近身的人。对这几个梁允骁手底下的暗卫,他倒不太敢去苛待,都是好吃好喝的伺候着。直到庆王来此一趟之后。刘琅被李瑜显话里话外,说他与梁王有所牵扯给吓到了,被迫对这些人上了刑。一连三日,除了夜里能歇歇,祁连等人被鞭打的血肉横飞。刘琅不来监管,底下的狱卒畏怯于这些人的武功高强,也只是做个面子上过得去就行。盛泽被人绑在十字架上,眸色沉痛,脸色苍白,嘴角不断的溢出血迹,薄唇紧抿,两手攥的死紧。身前站着一个狱卒,不停的挥打着手里的鞭子,空气震颤,血液飞溅的墙壁上,显得狰狞可怖,衣衫破烂成条状,露出了沾满血液的肌肤。几步远的地方,祁连也一样被绑在十字架上,身上的衣物被鞭子划烂,但明显,伤势要比盛泽好的多。这里的狱卒打完,正要去祁连那里,耳边再次传来威胁的声响。“打我一个人就够了,我不为难你,但你最好别碰他!”狱卒四四方方的脸上,露出恐惧之色,只好转了方向,停下不动。祁连满目沉痛,低吼一声。“盛泽!你撑不住的!你!”盛泽闷哼出声,仰头靠在背后的架子上。“祁哥,没事,我能……呃坚持住,王爷会……来救我们的……”祁连神情痛苦,紧咬牙齿,手臂挣扎着束缚的绳结,却是反抗不得。兆阑身上的玄衣也破了些,眸子里压着怒意,闭了闭眼。耳边尽是另一个人的痛极时发出的声响。谢蔺之学着盛泽,一样的替人扛下来大部分的鞭刑。兆阑胸腔剧烈起伏。“谢蔺之,你做这些,我不会感谢你,无用之举罢了。”“逞能。”谢蔺之被绑缚着的手背青筋暴突,闻言,苦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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