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眠锦站定了脚步,他猜想着挟持自已的人是谁。难不成是庆王?不对,庆王的胆子不该那么大,现下风声鹤唳,他刚遭了皇上的疑心,只会缩着尾巴行事。那还能是谁?除了庆王,他并没有跟其他人结仇。上辈子,自王爷去世后,他也没能活下来,后面的发展,柳眠锦不知道。背后持刀的人,发出轻吟吟的冷笑。声音低沉浑厚,还有些闷,应是个男人,戴着面巾。只听那人问道,“怕死吗?”柳眠锦喉结滚了滚,瞳仁隐颤,目视前方。“不知兄台所求为何?”男人低低的笑着,嗓音阴寒可怖。“这里是梁王府,自然是想要梁王的命了。”柳眠锦闻言,捏紧了拳头。那男人似乎感觉到了面前人的愤怒,讽刺的笑出声。“不过,你们这里防卫倒是严密,并不是能随意突破的,如果你想活,给我说说梁王府的布防,我考虑考虑,不杀你。”柳眠锦咬牙,“不可能!”男人略一挑眉,抬起那双透亮摄人的瞳眸往外看去。“话别说的太满,不过可能是真的没有人来救你了,那就辛苦你跟我走一趟吧。”在柳眠锦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男人拎着他后脖颈的衣物,带着人破开大门,飞身跃起,踩着房梁瓦片离开了。 三日为期以碧云苑为中心,侍卫们层层密防,不给刺客任何可乘之机。耳边兵器相撞的声音渐渐弱下去,梁允骁面色沉冷,身着玄衣,起身开门走出书房。朝奎,褚沫,陈平素三人面上染血,单膝跪地回禀。“王爷,刺客已悉数绞杀。”梁允骁负手,轻嗯一声,视线在四周躺倒了一地的黑衣杀手身上巡抚。侍卫下人们来回走动收拾兵器,把尸体拖下去。过了片刻,梁允骁正准备进屋的时候,突然间回过神来。“现在有谁在竹影院?”朝奎闻言回道,“回王爷,是柳眠锦,兆阑他们好像还没回来……”陡然间意识到什么,声音低小下去。陈平素也想起来了,刚才急于赶来前院支援,把那个没有武功的人忘了一干二净。梁允骁的心瞬间高高提起,眸色深了些,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往竹影院走去,步伐稳健,但其中夹杂着不太明显的慌乱。
朝奎几人跟在后面,面面相觑,却不知道该说什么。竹影院。不用走到近处,就能清楚的看到,柳眠锦的房间门大大向外敞开着。梁允骁心脏像是被针狠刺了一下,最坏的可能性应验了。朝奎单膝跪地,拱手问道。“王爷,是否需要派人前去寻找?”梁允骁没回答,踱步走了进去,屋内空无一人,扫见桌子上放着一张薄薄的暗黄色信纸,伸手拿过来。信纸上面写着,“欲要救人,那就请梁王不要声张今夜之事,按照信中给出的位置,三日后,独自前往,如若此人对您不重要,那就留给在下玩玩喽。”看完,梁允骁胸腔剧烈起伏,手指微动,信纸化为点点碎屑飘散在地。朝奎等在门外,看到王爷出来了,正想再问,耳边传来极冷的声音。“不必,一个暗卫而已,难不成还要本王浪费时间去救吗?本也是武功尽废,留着也没什么用了。”朝奎,褚沫,陈平素三人均跪到地上,敛了神色,回道。“是,王爷。”梁允骁脸色阴沉,没再多说什么,离开了竹影院。京郊林中木屋,夜色很深,伸手不见五指。柳眠锦双手被绑缚着,靠坐在墙边。承桑岚坐在小木桌旁,面上的黑布已经去掉了,手上正拿布巾擦着手里的银光粼粼的匕首。“你的腿是怎么了?”承桑岚出声问道。柳眠锦观察着眼前这个五官生的极美的男人,声音不咸不淡。“和你没关系。”承桑岚嘴角抿出一抹笑,像是很有耐心的样子。“一个脚筋被人割断,没有武功的人,待在梁王府里,还没有配备侍卫,你到底是什么身份?我很好奇。”柳眠锦听面前的人细数自已的惨状,眼眶不受控制的红了起来,怒道。“关你何事?要杀要剐,少废话。”承桑岚似是听出来对方的语气里的悲伤,讽刺的笑出声来。“你是王府侍卫,犯了什么错,被主人这样狠的惩罚,可你自已可能是不愿离开王府,故而求主人将形同废人的你留下,怎么?还是说,想凭你这张长得还算不错的脸,去爬主子的床?”柳眠锦闻言,红着眼睛,怒瞪着承桑岚。“你闭嘴!”像是被人戳中了心事,凶狠的骂人,底气略显不足。承桑岚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那把匕首,站起身走过来。“何苦为难自已?据我所知,梁王并非脾气和善之人,相反,他常年浸y战场,杀伐果断,冷血无情,一个男人,为了荣华富贵,以色侍人,你太轻贱自已了。”柳眠锦眼眶盈满泪意,王爷这般对他,是个人都不可能没有怨言,他只是不想怨,不想恨,可以轻易的把一切都忘掉,只为换取殿下一点点的关心,他求的向来都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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