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他倒是可以腾挪一段时间,但是他根基太浅,前一段时间又太猖狂,这个时候与他有关系没关系的都不想再看着他蹦哒了。
你想想,北静王府他得罪了,京城的勋贵门第有些子弟被抓了,有几个人已经被砍头了,还有些势力被连根拔起,谁不害怕?大家是一鼓作气把他的事情加快加急的给办了。”
云芳听了忍不住在心里面感慨了一下,贾雨村也确实是个人物,大起大落之间人家能够快速崛起,踩着很多人的肩膀爬到如今这个位置只用了十几年的时间,比九成的官员都要强太多了。
云芳对官场到底没有贾瑭理解的那么深刻,于是就忍不住问:“他要是到了京城一改往日的作风,不知道会不会不是这个结局?”
“你想什么呢?”贾瑭就觉得云芳太天真了。
“在最开始的时候他可以选一条路去走,但是一旦选中了这一条路就要一直走下去,想回头是不可能了,所有人推着他往前走,他做过的事情也不许他回头。
说到底这是求锤得锤,求什么得什么。刚开始他进京赶考,那个时候他还有的选,他可以成个清官,也可以成个混日子的庸官,但是他偏偏想成一个贪官。
说到底还是太年轻,也是成名的太早没看到人家的本事,觉得自己才华出众,自然就有一种恃才傲物看不起所有人的气概,认为所有人都是一些笨蛋傻瓜。年轻的时候还行,人家只能说年轻人乳臭未干有一股子傲劲,但是年纪大了却不能再这么想了,更不能这么做了。
毕竟放眼望去这官场里都是精明人,远的不说,就顺天府里面那个谢大人,论自保那是一等一的,这种聪明人既不结党也不投靠某方势力,就靠着那圆滑的性格和聪明的脑袋一路做官到了如今的位置,他想向上一步不可能了,但是平安到老还是能看到的。
好在他自己也很满足,贪的不多,够全家花销就行,也不刮地皮更不对普通人下手,他倒是刮了咱们家两次,你的香料铺子都被他刮走了,但是每年分红还是会分你,我倒是没见你对他恨的入骨骂骂咧咧。这就是聪明人,他刮了你一层皮,你也没恨他。这估计也是唯一一个从你手上占便宜的人了,你敢说人家没几把刷子?
贾雨村本来可以像谢大的那样,但是说到底他两次在官场吃亏都是败在了他那股子傲气上,他为什么在薛家的这个案子上做的这么粗糙,明知道所谓的‘冤魂索命’只能搪塞一下那些愚夫,没办法说服朝堂上的诸公,可他还这么做,说到底还是想拿这个官司来要挟王子腾和荣国府。
可他没想到王子腾已经死了,咱们家现在成了他的一根救命稻草,但是要仔细说起来,他还给自己留了好多根救命稻草呢。等着看吧,等过几天随着案子的审理,京城被卷入的人家会有很多,这也是为什么皇帝要同意把贾雨村下大狱的原因,既然贾雨村这把刀不能杀人,那么就让他最后自爆炸死一圈的人。”
云芳就问:“那咱们……”
“咱们没事儿,我估计东府会有些麻烦。”
“那东府?”
“能不能倒霉就看咱们这位族长有没有提前留后手。不好说,你别瞧着贾珍那个人人品太烂,但是这人聪明着呢。”
说到族长,薛蟠也是族长,贾瑭就想起薛家的人,这个时候颇有些感慨,忍不住跟云芳说:“说起宗族,我以前没见识过,想当年咱们只在书上看到这是一座大山,至于这座大山是怎么压迫人的不知道,现在总算知道为什么那么黑了。”
“怎么说?”
“薛家的那些老家伙们要让薛蟠凉了,换句话说,要拿薛蟠祭天!”
看云芳一副不太明白的样子,贾瑭就给他解释。
“薛家不想让薛蟠活着了,据我所知,薛蟠的案子之所以成为街头巷尾人人谈论的案子,就是因为薛家的人推波助澜,他们在京城别看只有短短的几天,借着南方富商聚会的会馆,认识了不少的官员。
这些官员想要贾雨村的命,而薛家除了想要贾雨村的命之外,又想把薛蟠这个包袱给甩出去,于是双方一拍即合。
薛蟠的案子如果在没有闹这么大的情况下,秉公审理也不会被判死刑,属于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如果说把他逃脱牢狱之灾这个事算上的话,那就不好说了。但是经过这么一宣扬,薛蟠是必死无疑。”
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贾瑭就接着说:“薛蟠死了之后那么卖家产剩下的这一笔钱又该怎么处理?”
这家的男人都死绝了,只剩下三个女人,到时候薛蟠的媳妇也就是夏金桂未必愿意会留在薛家。
而且夏家母女就在京城,夏家太太也是有门路的,她的路子太野太邪门,薛家就算是手太长也未必能管到夏家的事情上,所以夏金桂会全须全尾的从薛家离开,但是薛姨妈母女两个只能把钱财交上去求宗族庇佑。
甚至薛姨妈的私房和嫁妆都保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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