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
“还是有的!”
这女人就觉得薛太太在这里争执这个太可笑了,就笑着说:“是有一些,但是在我们眼里,那些东西值不得几个钱,和没有一样。您家库房里没了东西,当日铺子遍布江南,又卖了那么多,眼下只剩下十几家,库存和地皮店铺这些折价八万两不少了。”
薛姨妈就说:“这怎么是八万两呢,剩下的布料有很多上品啊,我虽然不懂的生意,但是我知道那些布料在十几年前都是上造的好料子。这些如今难寻了,一般人家根本就买不起,还有那里面掺着金丝银线的布匹,因为颜色显得老旧那些伙计有些不识货,只捡着新的偷,岂不知旧的才是好东西,这几匹好料子都是给贵人用的,一般人也无福消受,这样金丝银线的布匹一匹上千两银子也是能出手的。光是这些布料,就是折价三万两也是有的。
别说我们在京城的几家店铺了,都是九开间的大铺子,里面柜台二三十丈长,布料花色上千种,都是前店后宅的样式,前面卖货,后面住着伙计还能当库房。这几家店铺加在一起都能卖十多万。外地的铺子也不少于十万,我们家账上没银子了不假,但是我们家的这些资产还有二三十万呢。”
这个女人笑着问:“您说的都对,我就问问太太,谁给您出这二三十万?您家的那些好布料都等着当下等的粗布买。您家的铺子是好,除我家谁敢出价?
太太,实话告诉您,我们家跟京城所有的东家都打了招呼,您家的生意我们吃定了,要是哪个敢不听招呼,我们大人绝不轻饶!”
薛姨妈气的浑身颤抖,这个女人却不在意,她笑着说:“我知道您还指望着荣国府,贾三奶奶就有一家小铺子,别看小小的,生意还不错,人家那生意咱们学不来,做的都是穷人的生意,也是人家关系硬,从户部大仓里拿些霉变虫蛀的出来便宜卖,穷人不在乎,把虫眼补个布丁就好,霉了的只管裁了再拼上一块,賺的也不多,到时候分户部一半的银子入账,一年到头到手的银子也只够她的那点脂粉银子。不过人家就是图一乐,帮着户部把那些积压的东西处理了,不一定是真的要賺钱。
她倒是能救您一救,眼下京城的事儿多,各家都是谨慎应对,荣国府我们大人自然不敢惹,可是贾家又不是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儿,想给贾家找点乐子真的太容易了。到时候是贾家的名声要紧还是您家的生意要紧?”
薛姨妈没说话。她突然问:“你是贾家的下仆媳妇还是同行家的娘子?”
这个女人笑起来,没回答。就说:“您还是早点交接吧,要是迟了,我们大人等的不耐烦了,也不顾的那点旧日情谊,您连八万都拿不到了。”
薛姨妈一听急了:“你们怎么这样!八万,八万!我们家的债都是将近四十万了!”
这女人站起来:“您家的债是您家的事儿,和我们大人有什么相干?话说到这里,您自己拿主意吧,拖一日少五千两,您自己觉得呢?”
说完很神气的走了。
薛宝钗从屏风后面走出来,薛姨妈六神无主的问:“我的儿,这可怎么办?他们早就盯上咱们了,这下是不卖也不行了。”
薛宝钗心里叹口气,无话可说,只能说:“等我蝌弟从通州回来吧。”
薛姨妈根本没听说过有一家叫做“如春风”的铺子,谁家的铺子起这样的名字!一听都不正经!
她这个时候有了隐隐把铺子交出的意思,跟女儿说:“我的儿,这家如春风我根本没听过,是不是在当地做生意的小铺子,万一没那么多的银子怎么办?不如咱们把铺子给他们姓家的吧,我这会只盼着事儿赶紧没了,咱们好平静的过日子。”
薛宝钗不能跟母亲说这家铺子背后是王府,她相信在这方面云芳不会骗她,人家和皇家都是亲戚,王府有什么生意她知道也不奇怪。王府不想声张也是有的,一般人害怕这时候正在官场怼天怼地的贾雨村,但是王府不怕啊!
她只能安抚薛姨妈:“通州那边只要愿意买就没事儿,您放心吧。就是咱们愿意以八万两银子被人家把家业夺了去,剩下的债怎么办?债主日日上门,也没那平静的日子可以过啊。”
就在这时候,外面又开始骂起来,薛宝钗叹口气,薛姨妈开始哭,擦着眼泪往外去:“我上辈子做了多少孽啊,怎么落到如此下场,家里都这么艰难了,这人怎么还在家里闹,再闹下去可怎么好啊!”
说着站在门口朝着外面张望,夏金桂骂人骂的起劲把薛家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薛姨妈也被骂的抬不起头来,自然不敢触她的霉头,哪怕是抱怨不满意,也不敢去说她。
骂了一会之后,夏金桂的婆子们拖着薛蟠进来了,除了这几个拖人的婆子,身后跟着不少媳妇,个个膀大腰圆。
薛姨妈立即说:“你放开她,你这是要干什么,他是你丈夫啊!”
夏金桂说:“这种没用的烂人我是瞎了眼才嫁给了他,要这种丈夫还不如死了呢,留着有什么用。”
说着把薛蟠推了一把推到了薛姨妈身边,跟薛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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