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来贾蓉怂恿着自己去东府喝酒的事。心里面一边纳闷这胭脂虎怎么知道了这事?但是考虑到自己又没有真的去,瞬间觉得腰杆子硬了,气也壮了,嚷嚷起来:“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没有的事儿!谁商量着瞒你了!哪个长舌头在你面前乱嚼舌头,把他叫出来,爷好好的跟他掰扯掰扯。”
“我自然是知道二爷没去,所以今日就说两句罢了。二爷急什么?可见如今有了儿女,二爷稳重了起来,这也是我们母子三个的福气。”说到最后,王熙凤已经笑容满面,语气已经软了下来,就拉着贾琏坐在凳子上,从平儿的手里接过茶放到贾琏的手里:“来来来,是我不会说话,惹了二爷生气,端杯茶给二爷赔礼道歉。”
贾琏就觉得自己的气焰压过了媳妇儿,瞬间得意了起来。
一边喝茶一边跟王熙凤讲今天遇到的事儿:“也不是非要在外边儿换衣服,实在是今天去了一个不吉利的地方。外城的那个香叶寺你知道吧,听说求子很灵验,没想到北静王府的女眷今日去了。结果出山门的时候车子打滑一下子撞散架了很多,当场死了两个人。我想着回来就把衣服脱在外边儿,别把晦气带进来。家里面儿孩子们刚好一些,要是冲撞了可怎么好。”
“真的吗?那咱们家打发个人去送礼吗?有时候则该做的样子还是要做的。”
“真的,反正这事都已经传开了。不过王妃没事儿,死的是他们属官的家眷。道一声恼也行,大家都去咱不去也不太好,不过不要那么着急去,等一会儿天快黑了,打发人去一趟就行了。话也不用多说,让人道一声节哀转头回来就行。他们家如今是非缠身,还是少接触的好。”
王熙凤就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贾琏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菜单上。转头把菜单捡起来看了看。越看越皱眉,这菜单怎么乱七八糟的?人家宴席该放多少桌菜多少盘子都是有数的,这怎么零零散散有四五十盘菜,看着不成样子。
就问王熙凤:“这是红席还是白席?有多少热盘多少凉菜?有几道汤?”
王熙凤这下是真正的冷笑了一下,转身坐在了贾琏旁边。
“二爷也看出来了,这哪儿什么席面……也不能这么说,这也确实是一些席面。把里面有些菜随便摆几盘就是一些席面,吃什么不要紧,是看和谁一块儿吃。”
这话说的贾琏就更不理解了。
王熙凤看他的样子就忍不住跟他说:“你想想以前我叔叔还在的时候,他一年过几回生日?我婶子又过几回生日?家里面儿各种大小的事情要过几回节日?”
贾琏是个聪明人,经王熙凤这么一提点瞬间明白了,这哪是什么席面呀。这就和王子腾当时敛财是一样的,随便摆几盘菜,就等着人家来送礼。
要是来的是下等官员就随便应付一下,若是来的是要紧的人物,那还真要正正经经地摆一些宴席的。贾琏低头看了看菜单,就忍不住问王熙凤:“这难道是所有的菜放在一起?……”
王熙凤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二太太和薛姨妈俩人现在联手用的就是以前我叔叔用过的法子。二太太在家里面坐着,薛姨妈在外边儿搂钱,但是两个人怎么分账呢?”
然后用手指了指菜单,又开始揉自己的太阳穴,漫不经心地说:“就在这菜单上。我想着薛姨妈那里肯定有账本,收了多少银子回头该给二太太送多少,自己要留多少的辛苦费,这不应该叫辛苦费,这应该叫宴请的银子。
如今二太太只管看一下席面货色,就知道一次花费了多少钱,除了要把薛姨妈掏的这个钱给她补上去,还要再分给薛姨妈一抿子钱,有这一次的宴席,就是两个人商量着如何分好处的。
二太太防着薛姨妈贪了银子,薛姨妈也想让二太太放心,这可真是姐妹俩,算计得这么清楚,想想就让人觉得心中不是滋味。”
贾琏非常清楚,他跟贾瑭一起设了套,就等着二太太跳进来呢,没想到二太太也确实是急不可耐地想要参与其中,就觉得薛家也真是太傻了。
“我以为薛大傻子是自己一个人傻,没想到薛姨妈和那位宝姑娘脑子也不清楚,好端端的参合进官场干嘛?她们以为掮客是好当的?你要不什么时候找机会提醒一下她们,别掺和进去,这种给人穿针引线的掮客一旦遇到风吹草动,都是那些大人物扔出来的替死鬼。
她们家连个像样的爷们儿都没有,要真的被扔进大牢里谁替他们奔走?想指望那些伙计们吗?不管是掌柜的还是伙计,遇到事儿绝对是速倒猢狲散,有多远跑多远。”
王熙凤才不想提醒她们呢,就说贾琏:“你就是操心,多有那个力气不妨操心自家的事情,天天想着人家!”
贾琏本来想反驳几句,但是一想没必要为了薛家那八丈远的亲戚跟王熙凤吵架。于是就把杯子里剩下的水喝了,叫平儿进来:“今日心情好,你让人开一坛子酒过来,晚上我要喝两盅。”
王熙凤想了想,跟平儿说:“多准备一些,我陪着一起喝点。”
晚上贾瑭回来,云芳就跟他说起白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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