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姓王不是正统,北静王最在乎的就是风评。以前在读书人那里营造自己是个贤王,故意把自己往闲云野鹤读书喝茶的印象上靠,全被这件事给破坏了。他就能想象那些读书人背后会怎么说,说自己柔奸成性。
北静王气的差点晕过去。
王府的一些主要官员聚集在他跟前。
其中一个人捏着胡子说:“殷家的小儿子殷叡,就是个国子监出身,他的同门如今人数众多,一旦摇旗呐喊,声势极大。”
殷叡是国子监出身,讲究同门同年同乡的读书人圈子,这种国子监出身的还会加一条:同学
北静王问:“他们杀人了还不满足?”
这个捏着胡子的人说:“怎么会满足?杀人是为了泄愤,只能让殷家气顺,宫里能不能气顺咱们还不知道呢。”
就有一个人对北静王说:“江南保不住了。
这事儿因江南女子而起,势必要在江南结束,咱们苦苦支撑了半年,在这件事上怕是要丢盔弃甲了。甄家那里,咱们早做打算才好。”
北静王没有说话,他之所以和江南联络起来就是为了图江南的钱,以前以为江南是他的钱袋子,而甄家就是掌管钱袋子的好人选,没想到事情急转直下。
江南的钱现在拿不到了,不仅拿不到了,那些以往笼络的官员获罪,江南到处哀鸿遍野,就是那些想要到京城里面找靠山的墙头草,这个时候也因为大环境不好而缩了起来。
甄家现在不是帮手,而是累赘。没有这件事,王府也要考虑怎么撇开甄家,这就是为什么北静王和王妃去年还是恩爱夫妻,今年就成了聚少离多的怨偶。
北静王想了一会儿,“面子里子总要留一样。这样吧,我去宫里跟皇帝认错,甄家和江南就交出去了,换他让殷家闭嘴。”
在回去的路上,杨太太问:“你说,北静王府真的愿意吃了这个哑巴亏吗?”
“愿意啊!因为北静王知道,皇帝对于北静王府用的这一招叫做‘伐而不攻’,其实就是水磨工夫,一件事是不会让他们立即倒下的,要一件一件累积,钝刀子割肉放血让王府虚弱,虚弱到一定的程度之后才能一棍子打死,王府也知道,在不断挣扎,所以目前彼此相安无事。
要是北静王府认输了,我哥哥就要回来了。”
杨太太就说:“你倒是知道的多。”
云芳就搂着杨太太的胳膊:“我哪是知道得多,不过是家里面的那点事儿让我给想明白了。我们家的笑话您最近听过没?二太太最近抖起来了,薛家的姑娘一直想嫁给宝玉兄弟,用的就是这招‘伐而不攻’,如今薛家的姑娘正对着二房钝刀子割肉呢。”
杨太太摇了摇头:“最近一些日子我也不出门就没有听说过,叫我说你们家那二太太也该早点儿下定决心。若是愿意两家结亲,那就痛痛快快的把事给办了。若是不愿意,就放人家姑娘早点儿去婚配。这样一直拖着可怎么好?我听说这是亲姨妈,亲姨妈能做出这样的事儿?”
云芳跟着叹口气,“有时候,亲戚还不如外人呢。”
“你这话说的对。”
车子到了东院门口,云芳下车,看着载着杨太太的马车走远了。
刚进门,王善保家的就喜气盈盈的来跟云芳报喜:“奶奶,您不在家不知道谁家来送礼了,是北静王府。”
云芳动作一顿:“他家?干嘛来的?”
“说是补送给三哥儿一份满月礼。”
“不是送过了吗?”
“太太也是这么说的,王府的女人说话可好听了,后来太太被说的高兴,就收下了。”
云芳觉得,更应该说成邢夫人被人家绕晕了,迷糊着收下了。
云芳去了邢夫人的院子里,邢夫人抱着长生正哄着,就潦草的指了一堆东西说:“这是北静王府送来的。”
云芳就说:“不年不节又没什么事他们往咱们家送什么礼?再说了,人家是王府,咱们家如今门上挂着公府的匾额,却又不是公府,哪敢这么大模大样的收人家的东西。”
“我也是这么说呀,但是人家女人放了一点信儿出来,我的脑子就有点不够用了。人家说他们郡主比咱们长生大了那么一点,说了一堆的夫妻相,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我就这么一犹豫,东西就留下了。”邢夫人拉着云芳:“你说他们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要和咱们结亲?”
云芳一口气梗着,只能先安慰邢夫人:“叫我说太太就是胡思乱想,也不过是几个来送礼的婆子嘴上没把门说了几句不该说的闲话。您倒是在这里多想!
你回头再想想,要是真有这种事儿都是双方父母透点意思出来,哪有让奴才来回传话的。再说了,他们家郡主和咱们家孩子年龄都那么小,谁知道将来什么样,咱们这种人家哪有定娃娃亲的。”
就是他们有这意思,云芳也不会答应。
“你说的也对,确实是这个道理,你看看宝玉,婚事一直往后推,这不就是待价而沽的意思吗?小孩子也是这样,咱们家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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