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就笑着跟老太太讲:“二老爷那人一把年纪了,什么没见过什么没经历过?您就是太关心了,只管让他放手去做,若是有哪里做的不对,还有您在后面替他出谋划策。再不行我和我兄弟也能给他跑腿啊。”
老太太叹了一口气:“我一把年纪了,能给他兜多少年的底儿啊?让他先去做个一年半载的官,回头你们再想办法给他弄个清静衙门去。”
“听您的。”
贾琏成老太太这里出来就去了贾政的外书房。
外书房被叫做“梦坡斋”。
意思是梦到了苏东坡,贾政内心羡慕苏门父子三进士的佳事,所有的心思就在这一块匾上。
贾政刚进了这里的院子,就看到那些清客相公们一下子涌了出来,纷纷围着贾琏,这个替二老爷谢谢贾琏费心,那个又说二老爷承了贾琏的人情。
贾琏就觉得特别可笑,有些话贾政不愿意说,担心在小辈面前失了脸面体统,就借了这些人的嘴跟自己表达意思,可偏偏不知道是这群人不会表达,还是贾政吩咐的不详尽,闹得如今这场面颇有些滑稽。
贾琏就跟这些人说:“诸位,你们说的也太较真儿了,我们叔侄之间有什么费心不费心,人情不人情的呢?你们这样说倒是远了我们之间的情分。”
这一群人又赶快抽着自己的嘴巴说着该打该打。
这都不像什么读书相公,其曲意奉承更像是奴才,就是家里的奴才也没有这么媚上的。
贾琏就对着这些人抱了抱拳,说了一句:“诸位请散去吧,在下这就进去和二老爷说几句话,回头若是有时间咱们再聊。”
众人纷纷告辞,贾琏到了门外,轻轻的问了一声:“二老爷在吗?”
屋子里面贾政慢悠悠的声音传了出来,“是琏儿吗?进来吧。”
贾琏进门之后立即对着贾政作揖:“侄儿在这里给二老爷贺喜了。”
“这也是多亏了你们兄弟,快快免礼,坐吧。怎么只有你一个人,你兄弟呢?”
“或许我兄弟还在衙门里没回来呢,她的活儿比我得多,再加上前些日子又请了假,怕是要忙一阵子了。”
贾政听了之后,脸上讪讪有些下不来台。贾政这么想脱离工部最大的原因也是因为贾瑭也在工部。两个人,一个是叔叔,一个是侄儿。一个坐冷板凳,一个忙的脚不沾地。
有那好说闲话的背地里不知道怎么议论他们的,贾政很不自在。所以这个时候也不提贾瑭了,就说:“你刚才去,老太太是怎么说的?”
“老太太不放心,您说您是个端方君子,担心吏部的人太狡猾,回头给您小鞋穿。”
贾政这个时候叹了一口气:“我一把年纪了还要让老母亲操心,真是惭愧。刚才我穿着新官服去报喜的时候,见老太太不甚开心,想来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也不全是。还有一件,就是老太太担心您脸皮儿薄,不太会拒绝人。如今咱们家这些亲朋好友落魄的多,得意的少,就害怕到时候有人求上门来,您看着人家可怜,就拉了一把,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哪能全部救济一遍,所以……”
贾政叹了一口气:“老太太是事事都替我考虑到了。”
贾琏想到自己和贾瑭对过的词儿,于是笑着说:“是啊,老太太刚才也吩咐了,说是日后凡是送礼的统统打出去,可千万不能让您名声受一点儿的影响。
还跟我说,咱家不缺吃不缺穿。您踏踏实实做官,别应承那么多,也别收外边的那些好处,哪怕就是帮人家忙了。人家感谢,给您端一杯薄茶就行了,凡是受了人家一点儿礼物,将来说不清道不明的,太影响您的清誉了。”
贾政连连点头。
就在这个时候,外边有人说话:“二老爷有亲戚前来送贺礼,礼单已经在这里了。”
贾政看了一眼贾琏,贾琏立即说:“这是亲戚前来祝贺,或许……应该可以收吧。您不如看看是谁家送来的,”说到这里站了起来跟贾政告辞:“您先坐,侄儿好几天没到后院看看了,听说如今能进去了,侄儿先去后面看看他们母子,等闲了再来陪您说话。”
贾政点了点头,贾琏出门看见门口小厮手里面捧着厚厚的礼单,微微一笑便去了后院。
后院的木板已经去掉,东院长生身上的结痂已经开始脱落,已经没了传染性,所以除了那些贴身的小衣服小被子过几天再烧掉之外,家里面算是松了一口气。
贾琏赶快进后院先看看儿子,桂哥儿正坐在荂哥儿的摇篮前面儿捧着腮帮子逗堂弟玩儿。
贾琏进来之后,先举着桂哥儿抛了两下,又把襁褓里的儿子抱出来亲了两口。惹得两个小子哇哇大叫,这才高兴地笑了出来。
桂哥儿抱着他的腿:“伯伯,我弟弟好了吗?”
“快好了,再过三四天就能见到了。”
桂哥儿叹口气:“唉,我都快忘了弟弟长什么样了。”
“过几天就见到了,真是年纪不大,叹气可多,一天天的总在这儿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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