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贾琏应了,就准备进去,这时候听见背后有马蹄铁敲击宁荣街青石板的声音,大家转头一看,一队二十多人的马队进了荣宁街。
贾琏发现贾瑭回来了。
贾瑭本来想在东院那边下马,回去洗漱一下吃饭睡觉,这些日子在马上颠簸很不舒服,骨头都要散架了。
但是看到贾琏一直等着,就不好不打招呼,骑马到了门前,几个门子立即跑出去扶着他下马。
贾瑭就觉得自己的腿马上要变成罗圈腿了。
他被门子架着,适应了一下才抬腿走路。
贾琏看他的样子就忍不住问:“你这是骑了多久?”
“除了吃饭睡觉,一天十二个时辰,八个都在路上。这一路很难走,我是一天没歇着,从出城到现在,我一直在马上颠簸,大腿里面都磨烂了。”
“呦!这么严重!”
“都已经好了,肉磨烂了又长好都长见你了,这一个多月前后横跨二千多里地,地形又复杂,骑马还难受,碰到那些当官的,又看不清形势敷衍事儿,真真是折腾死人。”说完让跟着的这些人先回去歇几天,他和贾琏去给老太太请安。
两人进了后院,贾瑭一身衣服都馊了,坐下来的时候,就听见全身的骨头嘎嘣了几声,随后他露出一种很放松的姿态。
老太太让玳瑁给他们兄弟端水,跟贾琏说:“别觉得我日常偏心你兄弟,看看这容易吗?好好的四品官享不了福,整日累成这个德行。瑭儿,这次能歇几天?去衙门了吗?”
“去了,下午去的,来不及进宫,明日进宫面圣之后看有什么安排吧。”
说完端着杯子一顿牛饮,活脱脱的一个野人。
老太太就说:“刚养白嫩了一些,就又成了这样子了。”
贾琏就说:“他又不是个丫头,养那么白干嘛?”
说到这个,老太太这才想起来叫贾琏来的原因。
让丫鬟们退下,她跟贾琏说:“正好你兄弟也回来了,我跟你们兄弟说了吧,上午南安王府的太妃差遣了四个女人来咱们家,名义上给你二妹妹添妆,背地里跟我说,要为太妃的小儿子聘三丫头。”
贾琏皱眉:“那小子目中无人,好事儿没做过一件,缺德的损事一件不拉,路过卖鸡蛋的老汉都要把人家卖的蛋摇散黄儿,和人走了一个顶头,压根不问认不认识,直接横冲直撞。他一直觉得因为自己生的晚才当不了南安王,跟他兄长都经常顶撞,这种人能看得上庶出的三丫头?”
“所以我拒了啊,他家的女人看上去不死心,又劝。我也没应,咱们两家向来交情不深,你们也是知道的,场面上都是亲亲热热,只是这些年除了婚丧嫁娶过年送礼,私下来往过吗?都是些面子情,怎么就突然打咱们家三丫头的主意?”
贾琏也出去行走一阵子了,自己想了想,跟老太太说:“孙儿估计着,四王八公如今也只有咱们贾家看着还稳固些,其他人家都摇摇欲坠,联姻嘛,自然是捡着实力强劲的联姻,谁愿意结一个注定要倒霉或者落魄的姻亲?”
老太太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也不能这么想,京城里面有那新贵如日中天,他们怎么不凑上去?”
转头问贾瑭:“你以为呢?”
“自然是人家想有大动作,江南局势累于危卵,如今朝廷里诸公的眼光都放在江南,海沿子那里就没人关注。
早先第一代南安王就在南方沿海训练水军,如今水军式微,这一代的南安王又想掌权,王府水军两家一拍即合,趁着大家都关注江南,自然是想着暗地里不声不响重振旗鼓。”
贾瑭把茶杯放下,调整一下坐姿,跟老太太接着说:“咱们家没了兵权,京中贵人知道,但是外面的那些中等军头知道吗?远在南海的水军知道吗?虎死余威在,想榨干咱们家在军中剩下的这点余威罢了。”
贾瑭想了想,又说:“联姻不成,人家说不定还会上门,可能会认干亲。要么是太妃出面,认下三妹妹。要么是王妃出面,把咱们家的萱姐儿或者妞妞认成干女儿,然后大张旗鼓,弄的人尽皆知,好利于他们行事。”
贾琏第一个反对:“我是不会答应的,认干亲!他们也敢想!
要是感情深了,是可以认下的,这种明显就是为了利用咱们,凭什么答应?别说是三妹妹,就是两个丫头片子也不会跟他们王府扯上关系。”
贾瑭没说话,因为原著是认了的,有人说是南安王战败,探春去和亲。但是在贾瑭看来,皇帝是不会答应和亲的,最好让水军全军覆灭,再拉一支水军出来。
当皇帝的是不会计较一城一地的存失,是反复衡量这件事怎么办才会有最大的好处,他不会允许南安王府出一个郡主用和亲的方式收拾这个烂摊子给南安王府东山再起的机会。
以现在贾瑭掌握的信息来看,探春不是去和亲,探春应该是被当做筹码嫁给了当地的豪族或者是水军里面的某个军头。荣国府答应这样做,是因为想抓住最后这次的机会,通过探春的远嫁在水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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