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梦见我叔叔了。哎呀,那是小时候,带着我出去玩儿,路过一条河,当时河面结冰,找了个破木板让我坐上,他拉着我在河面跑,玩的可高兴了。
人家说好梦不长久,果然如此,梦里拉破木板的绳子断了,他跑得越来越远,我怎么叫都不说回头看一眼,我再看看身边,连个人都没有。留我一个人在荒天野地的冰河上面,吓得我当时就哭出来了。”
说完摸了摸眼角,“唉,真的哭出来了,说起我叔叔来,他去年就被羁押,再加上去年咱们家因为娘娘的事情一直忙碌不断,我也没有正经的回娘家陪着婶子说说话,给我叔叔庆寿。也不知道他今年的案子怎么样?能不能回到京城来让我们敬一杯酒。
说起给我叔叔过寿,让我想起宝玉来。宝玉总抱怨说舅老爷一年过好几次寿,也闹不清楚哪一回是真的。
往日没什么,现在回想起来,总觉得心惊肉跳,官场收礼讲究一个三节两寿。我叔叔每年借着庆寿的名义收礼我是知道的,可他年纪越大,一年一次反而觉得不够用了,总要闹出几次来。可能也是因为这样他才被盯上。”
说完这些,王熙凤反而心下不安起来。
跟平儿说:“不知道是不是我肚子里的哥儿如今月份大了,我怀着有些不太好……前几天就一直心惊肉跳,这几日也觉得睡不安稳。老是做梦,醒来之后又忘了做了什么梦。反正不是什么好梦……要不然,让二爷给我再请个大夫,看我是不是哪里不好?
我也想见见我婶子,不知道能不能把她给请来,我倒是想去拜见呢,只是我如今大的肚子想出门也不方便。要不然你替我走一趟,看看厨房那里有没有什么新鲜的菜蔬拿去一些送给我婶子。”
平儿赶快答应了一声。
王熙凤喝了水,挣扎着坐起来:“不想在院子里面待着了,咱们去后面园子里面转一转吧。”
平儿这会想哭,心里想着怎么才能拦着她别出门。
时间过得越久,平儿就觉得压力越大。而且拦着王熙凤出门儿的成功率就越低。
“你别出去了,上午那个大夫不是说了吗?说是您不能多走动,要躺床上养着。”
“那就是个庸医,我最近夜里睡不安稳他怎么诊断不出来?”
“我可不敢跟着你到处乱走,老太太知道了是要骂咱们的,奶奶您这段时间就别到处走了,在家里面养着吧。”
王熙凤叹口气,毕竟上午老太太来已经吩咐过了。她也只能在院子里到处溜达溜达。
尽管如此,心里却不断的变换着想法:为什么老太太让自己在家里养着呢?说是胎儿不好,可如今自己看来胎儿没什么不好的,自己既不肚子疼,又不觉得坠的慌,又不是没怀过孕,经验还是有一些的,觉得胎儿没什么。
除了自己母子之外,能让老太太出面遮掩的也只有二爷了。
难道是贾琏又和什么人勾搭上了。
难道外面的骚蹄子也有了?
要不然老太太才不会给他遮掩呢!
越想越生气,她甚至把人选都想好了,必定是宁国府的人!
贾琏去那里没羞没躁的喝了好多回酒了,人家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这话用来说琏二再合适不过了。
看到一边忙碌的平儿,她觉得平儿在别的事上是可以信的,唯独在琏二的事上,这丫头的还不知听谁的呢?
想到这里,她觉得自己先别生气,再看看贾琏这不要脸的下流东西的日常行为,总有露出马脚的时候,到时候贾琏连同平儿一起收拾了。
第241章 防人言 九
贾瑭到了天黑才回来。
贾琏接着他,一起来了荣庆堂这边儿见老太太,老太太看他们来了就问贾瑭:“今日朝堂上是什么样子的?”
贾瑭坐下来叹口气:“剑拔弩张!
无非是分成三拨人罢了,一波人以宗室为首,大部分都是北方人,和江南牵扯不深,我称呼他们是北方派。今日这群人在大殿上摇旗呐喊,说是王子腾不过是一弃子而已,真正挪用税赋欠下亏空的人并非是王子腾,请皇上一查到底。”
贾琏就说:“这就是皇帝的意思。”
老太太也点头。
贾瑭接着说“另外一波人是以异姓王为首,大部分是江南的官员,这一伙是南方派,说是江南亏空是这两年欠下的,而这两年王子腾又一直在江南,不是他欠下的是谁欠下的?不是他挪用的是谁挪用的?
这还罢了,好歹是辩驳了几句。如果真的看账面,还真是这两年欠下来的,但是大家都知道,要真的论起来这是账面做的好看,一直是借新还旧罢了,现在赋税断了,借不到新也还不了旧,这两年的账面才没法看了。
这一波人中的大部分在朝堂上扯东拉西装疯卖傻,根本就没有把话题放在这件事儿上。为的就是干扰这件事儿继续往下推行。
这些人真是什么事儿都能做得出来。今天有个老臣,官儿也不大,我日常都没留意,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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