涛连绵不绝。随后再仔细闻,除了早先的微苦还有一些香木的味道,如檀香,沉香,伴随着一点点皮革的味道。这不是闺阁燃的香,这是书房或者是殿堂上的香。
薛姨妈问王夫人:“如何?”
王夫人点头:“不错,我们老爷也赞一声好。”
她们老姐妹一起看向王熙凤,王熙凤心头一突,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薛姨妈笑着说:“你前儿跟宝丫头说这香不错,她回来告诉了我,我找人去买,听说生意可好了。打发人问问能不能入股,但是那掌柜的说东家是不让入的,本以为没缘分,没想到派去的人见了来旺儿。跟着来旺儿才发现,是来旺儿管着这家铺子。
哎呀,没想到是自家的买卖,我欢喜的跟你们太太来商量,看能不能入一股。”
王夫人笑着说:“都是一家人本不应该讲两家话,这是咱们自己的脂粉银子,哪有不成的。但是你薛姨妈也说了,说你以前扎进去的本钱多,我们不过是分一杯羹,而且这股也是我们拿好处,该是多少钱就是多少钱。你薛姨妈的本钱将来给宝丫头做脂粉银子,我的这一份将来给了探丫头。你们都是姐妹,也不是外人,我想着还是听听你的意思。”
王熙凤在袖子里的手瞬间拧紧了帕子,笑着说:“姨妈和太太说的……我怎么没听懂?这来旺儿怎么……太太,您的意思是我是这店里的东家?”
王夫人没说话,薛姨妈很惊讶:“不是吗?来旺儿认了啊!”
他认了我不能认!
王熙凤瞬间变脸,双膝嘭的一声跪在了王夫人跟前,膝行到王夫人前面,拉着她的衣服哭起来。
“太太,这分明是有人往我身上泼脏水啊,我一个小辈难道不知道不能背着长辈在外面置产吗?咱们都是王家出来的,我难道不知道这规矩,我的嫁妆银子那么多,何苦为了这一点小钱干出这样的事儿来。
这要是事发了,我们二爷容不下我,公婆也容不下我,我和妞妞可没了下场。太太,这肯定是有人诬陷我,求太太给我做主啊!”
说到这里一擦眼泪,对着外面喊:“平儿,你进来,让人拿绳子棍子,去捉了来旺儿一家,押到前面交给老爷,就说这奴才诬陷我,我没法活了啊!这是哪个黑心烂肠子的不让我有好日子啊!”
说着抱着王夫人的腿哭了起来。
王夫人和薛姨妈对视了一眼。
平儿转身出去了。
她找到了丰儿急忙嘱咐一句:“你去东院找三奶奶,就说有人拿来旺儿冤枉咱们奶奶,说是奶奶在外面有了买卖。要快,快去。”
丰儿转身就跑,平儿刚要出去找人把来旺儿一家捆起来。就听见屋子里王夫人说:“平儿回来。”
平儿一犹豫,进屋子里。
薛姨妈问:“打发人出去了?”
平儿不敢承认,只说:“还没。”
薛姨妈就说:“你这孩子,你主子糊涂你难道也糊涂?这事儿是能闹出来的吗?”
王熙凤正哭着,听见她们的话,只觉得这事儿不能认,一嗓子嚎了出来:“姑妈别说这样的话,我要是不给自己鸣冤,岂不是让人家把屎盆子扣在我头顶了。”
王夫人和薛姨妈又对视了一眼。
王夫人对平儿说::“把你主子扶起来,这成什么样子了?哭哭啼啼的……有话就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熙凤反问:“我还要问太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人在家里坐,祸从天上来。太太问我,我知道什么?少不了要去老太太跟前请老太太和大老爷二老爷并我叔叔来给我主持公道。”
王夫人再次和薛姨妈对视了一眼,她们的打算一开始分两步,要是王熙凤好说话,那就商量着分成,先看账本,再说如何分,最好的打算是三家平分。也不是光占好处,薛家出人管着,王夫人出面保着,本钱算是王熙凤的。再直白点,是薛家插手管理运输和销售,王夫人负责摆平不好处理的事儿,王熙凤出本钱。约等于她们两个姑妈白手套了六成多的利润。
当时薛姨妈觉得王熙凤不答应,但是王夫人也说了:“要是东窗事发,家里知道了,她一分钱没有,产业充入公中,还要受家里训斥,她自己能拿捏清楚。”
但是万一王熙凤不好说话呢,第二步就是吓唬了王熙凤,跟她说:你私下置办产业这事儿家法不容,贾家的老迂腐多,到时候闹出来了,你小孩子不知道厉害,贾琏说不定要休了你或是要讨二房,但是咱们都是王家出来的,我们保住你。
王熙凤最害怕的是贾琏弄个二房进来,肯定会把产业分出来一些。根据这两天打听出来的,那家香店每年的收成都好,到手之后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没想到王熙凤是这个反应,要不是来旺儿喝醉对着王夫人的陪房竹筒倒豆子说出来了,她们也不信王熙凤胆子这么大。
想要戳破王熙凤的谎言很简单,因为来往运输走的是王家的关系,还捏着来旺儿这个认证。
王夫人微微一笑,觉得王熙凤就是表面不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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