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隔了几条街。这宅子的来历是因为它原本的主人被抄家,封存了之后殷祺花了点银子从户部买来的。里面的装饰没动过,因为当时到手的时间距离成亲的日子很近了,匆忙之间殷家的父子也只是去走马观花的看了一回,觉得没什么地方要修改,所以就原原本本的当成陪嫁过户到了云芳名下。
后来云芳听楼家的说有些房屋需要修缮,也就拨些银子给他们修缮,至于修成什么样子,光是靠嘴说没法想象。这一次借着宴请她们的功夫云芳也想过来看看这处宅子。
走到这条街上的时候,外面楼家媳妇就说:“三奶奶,您要不要看看门脸,咱们到门外了。”
这是到大门口了,云芳稍微掀起了一点缝隙看了看,大门非常普通,不像荣国府的大门那样轩昂壮丽,门口又是石狮子又是坐一些衣服华丽的门子等着客人上门。这里的大门又低又窄,门前也就是一层台阶。也没有衣着锦绣的仆人坐在门口等着客人上门,仅仅有一个老苍头打开了大门,将门槛抽了,准备让马车进去。
大门涂的是黑漆,门上是小小的门环,连铜钉都没有,这是后来改建的,从外看是平民之家。如今贾瑭是从四品,家里的大门可以改成四品官用的大门,这种社会环境了里,大门几层台阶,用多少门钉都是根据社会地位有着很明确的规定。
家里有人入了宦籍,是可以重新换门脸用来彰显家族在社会上的地位,这也是改换门庭的意思,一旦家里有人当了官,看门前的台阶和门上的门钉就能看出这是什么人家。
进门后楼家媳妇让前院男仆全部回避,亲自掀开车帘扶着云芳下车:“咱们到前院了,您看看前院的布置合不合您的意?”
前院的房子是三间正房,房子的高度,屋脊上的花砖,房檐上的蹲兽都没有逾越的地方。院子里铺着方砖,有两边厢房和倒座房,院子里种着两颗石榴树,还有两个大缸,里面种的是荷花,据说夏天开了很好看,现在天冷了,残荷已经被清理,只留下大缸。
几个人到了上房,上房收拾的很干净,半旧的座椅,崭新的椅套,包括墙上挂的画,都是新的。楼家的媳妇端茶给各位奶奶,对云芳说:“楹联这些都没有题写呢,奶奶看着是不是回头等二舅爷高中了再来题写如何?”
这是等着殷叡题写呢,云芳想想倒是挺妥当的,于是点了点头:“这个主意不错。”
既然是嫁妆,将来是留给云芳的孩子,舅家题写的楹联,将来说出去也是一桩美谈。
在前院喝了茶,几个人才去了后院的正房,后院还有一个花园,七八个院子,有的院子大有的院子小,一路匆匆看过,打理的不错,但是确实是没什么人气。下人都住在两边甬道的后面,和主人居住的地方有高墙分隔开,那边倒是挺热闹的,只有这边显得冷冷清清。
不过这边院子收拾的挺干净,没有什么落叶也没有什么杂草。云芳看了看窗帘门框等地方,没有留下什么灰尘。
匆匆看了一遍,几个人走了一身汗,就在后院上房摆开桌子先打牌,打完牌之后再吃饭。楼家的媳妇安排女先生吹拉弹唱,四个人一边听唱一边搓着牌。
珍大奶奶打出一张牌,对儿媳妇秦氏说:“今天也不知道咱们手气怎么了,咱俩联手也打不过你二婶子。”
秦氏就说:“我瞧着是三婶子给二婶子放水了。”
云芳不承认:“可不能这么说,运气的事儿不能琢磨,我也想赢她,可惜逮不住她。”
王熙凤很高兴,今儿她总是赢。
“说到逮着,那真是要现成的逮着才行。
我们府里有个厨房里的婆子,买办买来的萝卜,她削皮呢,一刀下去,把一个胳膊粗的萝卜削成了拇指粗,我知道了就骂了她几句,人家说,‘奶奶不能冤枉人啊,既然说我削皮厚,就该拿住了我削下的皮再说厚不厚,如今空口白牙的骂我,我是冤枉的。’你们听听,这老货,仗着在厨房干的久了就看不上年轻主子,以为主子都混着呢。”
珍大奶奶以前管家,也是经常遇到这些,总有些人不服管教,要说起来宁国府比荣国府的奴才更过分。她听了就说:“这种人多的是,依着我的意思,赶出去就行了,可偏偏他们家里总有些伺候过老主子的,赶出去了就是给人家没脸。我还说呢,这哪是奴才啊,简直是养了一群活祖宗。”
秦氏不说话,她和云芳坐对面,云芳拿着牌看了看她。秦氏这人长得真的是沉鱼落雁国色天香。再加上一身富贵打扮,那真的像一朵人间富贵花。
秦氏发现云芳盯着自己,忍不住问:“婶子怎么总看我?”
“我看你长得漂亮,我要是个男的就会喜欢你。”
这话说的几个人都笑了,珍大奶奶就说:“不是我夸她,蓉儿媳妇比我强多了,我们家的那些老奴才们我是摆布不开,但是蓉儿媳妇就能把他们治得服服帖帖。”
王熙凤就说:“她是比你厉害,我都不如她……哎哟,我又赢了。”
这一局结束,丫鬟们把茶端过来,四个人都接过茶,刮了刮茶沫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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