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淋听了,虽面无表情,可语气却十分郁闷地反问着。东离君瞧了瞧他、温声道,“单是看阿淋你的表情、便可知晓。”“你说的没错儿,那家伙的样子、正是火浴姐姐,”雪淋咬着牙关、勉强地点了点头,“只是不知道是哪个混蛋、又是为了什么目的拿来利用……”“别急、阿淋,”担心他又会一时性起、不顾后果地胡来一通,东离君连声安慰着,“这符箓不是‘鬼’所能利用得了的,既然出现在此,就说明背后搞鬼的家伙就在这里。”“嗯,我知道,我非抓住他不可。”雪淋的牙齿、已经开始咬得“咯咯”做响。强忍着怒火,继续观望着眼前的这荒唐的一幕,怎么知道,接下来的情形、竟然还有更加过分到令人发指的地步——就听之前的那个声音、再次发出刺耳的高喊,“开始——膜拜——”随着话音,却见那红衣少女冷哼一声,将双腿交叠起来,一只雪白的玉足从裙摆下方探出,表情也是越发地“高冷”。而堂前的众鬼们,自动列成一行,一个个地沿着楼梯爬行而上,直来到步台上、如狗一般爬到少女脚下,之后,居然挨着个地去亲吻她那只小巧的足尖……有时,那少女还会出人意料地抬脚,将正趴伏在面前的鬼、就这么从步台之上踢飞出去,直接摔在大堂内的地面上。“真、真是岂有此理!火浴姐姐岂能是被他们用来做这样的事情的!”肺都已经快要被气炸了,雪淋再也忍不下去,猛然纵身跃起、如一只钻云燕子般,从众鬼头顶上方掠过、直扑向步台上的那个傀儡。“阿淋……”原本正在探查cao纵者的东离君,再想要阻止、已然是来不及了,眼睁睁地看着雪淋在半空中、双掌齐出,两缕银色丝线、如万把银针刺向了那个“红衣少女”。算了,既然已经跳了出去、倒也不是件坏事——见事情已经不可收拾,索性来个顺水推舟,东离君干脆将所有灵念都用在搜寻异样的波动上。做为符箓的“红衣少女”倒也不只是个人偶而已,见有人来袭,翻身从椅子上跳起,美丽的头微微一甩,满头火红色的长发、瞬间拧成两股长鞭,宛若两条灵蛇般迎了上去。
真该死,居然连这招式也能模仿出来——雪淋在心底里暗暗地咒骂着,双掌挥动,银色丝线也同样拧成类似的两条长鞭、与对方绞扭在一起,随即凌空而起、悬于半空,硬生生将那“红衣少女”、从步台上拖了下来。雪淋还真的可以啊,即使在灵力被压制的情况下,居然还能施展出这般的大招势来,看样子拖住对方一阵儿、还是不成问题的——见此情形,刚刚分出一丝心念的东离君暗暗地松了口气,穿过纷杂的鬼众、闪身来到步台附近。如果没猜错的话,那个隐藏着的幕后cao纵人,应该就在那上面……此时,台上、台下的众鬼一阵的大乱,尖叫、哭喊声四起,还夹杂着分不清个数的惊呼。而大堂上方的半空中,一红一白两道身影已经缠斗得难解难分。终于,那“红衣少女”的全身,被雪淋手中释放出的银丝、如茧子般死死地束缚住,一动也动不得、从半空直直地坠落而下。大堂中乱轰轰的,众鬼如潮水般四下里散开。就在“红衣少女”重重地摔在地面上的同时,雪淋也紧随而至,左手抓紧缚住的丝绳,右手握紧拳头、狠狠地击中那张顶着自己姐姐样貌的脸。美丽的脸蛋儿瞬间扭曲,加上那毫无人性的冷漠、看上去是如此的令人生厌。一下、两下、三下、四下……雪淋的拳头已如同雨点儿般砸了下去。虽然这其中有很大成分是因为那符箓在败坏自己姐姐的形象,但更多的是、想以此来引出那个很可能就是“市主”的cao纵人,因而与东离君相互配合着,不然雪淋也不会做到这种地步,对此,东离君自然也是看得清清楚楚。干得好——已趁着混乱潜上步台的东离君,边在心底里暗暗地称赞着、边运用灵念在感应着那随时都可能出现的波动……随着“红衣少女”的脸就快要看不出人形,一阵难以压制的愤怒与不安、自步台上的“仆从”队伍中漫延开来。一道漆黑的身影从鬼群中冲出,立于步台边缘的位置、嘶吼起来,“都傻站着干嘛?!快把那个胆敢伤害主人的狂徒给我撕碎了!”顿时,众鬼如同被什么人驱赶着一般、蜂拥而上,扑向了仍然压制着那“红衣少女”的雪淋。与此同时,东离君的符咒也从手中飞出,硬生生地贴在了那个“漆黑身影”的后背上。那是一张“押鬼咒”,是任何怨鬼都抵御不了的。可奇怪的是,那“漆黑身影”中咒之后,虽然也向前踉跄了几步,却伸手扶住栏杆、阻止了自己从楼上坠落下去,接着,还能缓缓地转过身来、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盯向了东离君这边的方向。怎么回事?莫非他是“活人”?不可能啊,从这家伙身上那浓烈的鬼气上可以判断出,其绝对不会是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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