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这一切闹剧结束后,春霄知道,接下来很可能随之便会发生的,才是自己在东离君的委托下、潜入这个院子真正的目的………… ……不知道该去哪里,也不想回家——析木觉得自己忽然陷入一个无底深渊、不停下落,想抓住什么、却又找不到任何凭借。脚步就这样不停的踉跄着,直到一个简陋的院子外。单薄的木板门半开着,昏黄中透着柔和的灯光、说明主人还没有睡去。压制不住的委屈让他不再多想,冲进院门、拉开正房门扇,“东、东离君……”“析木兄?”还没有去休息的、此院子中的美丽主人,闻声吃惊地抬起头,却来不及开口问什么,因为对方已扑到他怀里。这种近乎忘记分寸的冲击、令东离君来不及做出什么反应,瞬间、两个人全都摔在床上。“析、析木兄……”不想东离君那狭长的眼眸中、突然现出惊讶与慌乱,“别这样……放开我、你这是……放、放开我——”“啊?我……”没想到会引起他如此惨烈的叫声,析木顿时从痛苦中清醒过来、才发现自己的身子已完全覆盖在东离君身上,“这……对不起、我……”被刺了一下似的跳起,红了脸的析木慌乱的解释着,“我、没想做什么……真的……”“我知道,析木兄又不是这样的人,”缓缓坐起,招牌似的微笑又浮上东离君的脸颊,“只不过,我就是想大声叫一下而已。你瞧、我叫得这么大声,他都没什么反应,看起来还真的很‘认真’呢。”“嗯、什么?”析木根本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东离君却微微一笑、目光掠向侧房,那里、雪淋正在做着他尚未做完的事,“没什么……那么、析木兄发生了什么呢?”“我……”经过这一惊一奇,析木忽觉自己混乱的头脑居然清醒了许多,憋闷在胸腔中的怒火、也只剩下伤心,“我……东离君,他、竟然将‘春霄楼’的人带回家……”“玄枵么?”东离君充满笑意的眸子友善的望着他。析木却难过得不敢看好友一眼,“不是他、还有谁……”“是吗,正巧被你看到了?”东离君柔声的询问,更像似在引导。那不堪的一幕、再次浮现在眼前,析木几乎要晕过去,“是……”“这样啊……”轻轻地叹息着,东离君缓缓拍了对方那仍有些颤抖的手背,
“可、你不是早知道他做的这些事情了么?”“听说是听说,真正亲眼看到他对别的男人出手、这十几年来才是第二次……”析木几乎失落到了极点,喃喃地道。只是、这回答,似乎引发了东离君的某些兴趣,“第二次?”“嗯……”十八年前的一幕又浮现在析木眼前,不着寸缕的银发少年、被那个男人任意摆弄的情形,虽说那次没有做下去,可在析木看来、仍然令人无法摆脱……歉疚感随之而来,却又听到东离君安慰的柔和声音,“不要再想了,今晚就在我这住下吧。”放下折扇,安抚着几近崩溃的好友睡下,东离君那美妙的双眸、再次转向了雪淋所在的侧房——看来真的就是今晚,但愿春霄能够做得到………… ……他怎么去了这么久——坐了好一阵儿的玄枵开始觉察到不对劲儿,起身来到那面隔扇前、却停住脚步,因为,从那后面、他感觉到了陌生气息。目光一凛,玄枵冷哼了一声,“既然来了、又何必躲躲藏藏,还是现身吧。”“哈,不愧是玄枵先生,这么快就被发现了。”是女人的声音?玄枵眉头紧锁、直盯着那里,却见满目赤光,果然、一个遍体红衣的少女闪现在眼前。“你这女人、是谁?”“啊、不认识我么?”少女低眉浅笑,“我可认识你呢,非常、非常认识……”“认识我的人多着呐,我没必要每个都知道。”玄枵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他讨厌女人,尤其是这种主动和男人搭讪、甚至跑到人家家里来的女人。少女的媚笑在消失,勾魂摄魄的眼神慢慢锐利起来,“是吗,不记得了?真是个冷酷又无情的家伙……”“你说谁?!”玄枵的目光已转为不屑,下一秒、应该就会将对方扔出去吧。只是、少女居然也在冷笑,“这间房里还有谁。”“你真让人讨厌!”这女人是来找骂的么?玄枵也开始感觉到了某种不对劲。少女却冷笑依然,“还有更让人讨厌的呢……好了,既然现在的样子唤不起玄枵先生什么记忆来,那么、这样呢……”长袖微拂、扫过自身,少女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只火红的小狐狸,可是、这是一只濒死的狐狸——琵琶骨被一条铁链连接的铜环扣住,颈骨伤口处的皮肉向外翻着,鲜血汩汩而出,凄惨状令人目不忍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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