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在他身上,还是雇人将贺迟森绑去电影频道演播室更可靠。
他接着打开微博,“贺迟森影帝”的词条还挂在热搜上。
其实看到这里已经足够了,鬼使神差地,他点进了词条。
贺迟森本人没有发微博,热度最高的一条微博是官方发的一段视频,看封面应该是在进行获奖感言致词。
陆温寻点开视频。
“从新人奖到最佳男主角,我用了差不多十年,这个奖杯因此格外沉重,它不仅是对十年演艺生涯的浓缩,还凝聚了《问罪》剧组每个人的付出和汗水。我想感谢彭骏导演,让我有机会面对这个巨大的挑战,进一步突破自我。感谢剧组每一个人,无论台前还是幕后,《问罪》反响如此热烈离不开你们的支持。感谢我的两位经纪人,他们在大家看不到的地方给了我很多帮助,陪我一路走来,未曾因我寂寂无名而离去。最后,感谢在座的每一个人,以及屏幕前每个热爱电影的观众朋友,有你们中国电影事业才会蓬勃发展。谢谢大家!”
陆温寻嘴角扬起不明显的弧度,贺迟森长相太适合这种意气风发的时刻,像一名骄傲的骑士,将荣耀轻轻松松踩在脚下。
他不仅仅是一颗棋子,他应该是比棋子更重要的东西,重要到陆温寻不舍得毁掉他。
就到此为止吧,贺迟森有贺迟森的人生,他也有他的。
从现在开始过自己的人生,好像也不晚。
睡不着了,陆温寻起床洗漱,打算出门吃个早饭。
开门,门外站着一个戴口罩的男人。
不需要他摘下口罩,只是和那双眼睛对上视线,陆温寻的心跳已经叫出了他的名字。
他怎么知道自己在这里?
陆温寻下意识关门,贺迟森挡住门板,用蛮力推开。
陆温寻只好往后退了几步。
贺迟森大步跨进房间,摘下口罩反手关门,站在那里凝视陆温寻。
只隔了一个晚上,视频里的意气风发已经消失得一干二净。他大概连夜赶来,眼里含着深深的疲惫和憔悴,但是站得笔直,无形中有股强烈的压迫感,令陆温寻喘不过气。
他们之间隔着大约两米的距离,贺迟森没有缩短的意愿,站在原地用沙哑的声音问:“为什么要走?”
陆温寻扯了扯嘴角:“看到我留给你的东西了吗?”
贺迟森点头。
“觉得熟悉吗?有没有让你想起谁?”
“……陆越铭。”
陆温寻朝贺迟森露出微笑,表示认可,他很快收敛笑意,直视贺迟森的双眼接着说:“守灵那天,我收到一个匿名信息,附件是一段视频。”
“就是让陆越铭跳楼的那段视频,你我都看过。”
“视频其实很长,被大家看见的只是其中一小段,我收到的,刚好是完整版。”
“从开头到结尾,没有一瞬间遗漏,另一个人自然也出了镜,”陆温寻弯起嘴角,“你一定想不到他是谁。”
贺迟森动了动嘴唇。
他想说他知道,但是面对这样的陆温寻,他说不出口。
“贺仲,跟陆越铭上床的人是你的父亲,贺仲。”陆温寻干笑两声,“很意外吧?我当时也很震惊,这两个人是怎么搞在一起的?他们不是好朋友吗?甚至后来还分别跟女人结了婚,有了孩子。搞在一起也就算了,娱乐圈嘛,这种事情见怪不怪,但他们竟然还拍了视频,像是非得留下证据证明两人上过床一样。”
“可是媒体发布的视频里只出现了陆越铭,为什么?”陆温寻声音陡然变得锋利,“因为陆越铭一死,再也没有人妨碍贺仲拿影帝了。”
“将朋友——”陆温寻摇头,“不,不是朋友,他们顶多算床伴。将床伴的死当作自己事业上升的垫脚石,贺仲他真狠得下心啊。”
贺迟森默默攥紧拳头。
原来陆温寻并不是什么都知道。
所以放过他只是因为觉得他无辜吗?
“不是贺仲,”他缓缓开口,“把视频泄给媒体的人是我。”
陆温寻听了先是面露诧异之色,然后轻轻笑了一下。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要维护他吗?”
贺迟森迎上陆温寻的视线,从中读出一丝嘲弄,仿佛笃定他没有这个胆量。
他没有说话,拿出手机,从隐藏文件夹里调出那段视频,发给一个号码。
十三年前的七月二十七日,他将陆越铭的视频发给同一个号码,从那一刻起他和陆温寻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陆温寻失去了一切,而他得到了陆温寻。
他没想到陆越铭会跳楼、陆温寻的母亲跟着自杀,他当时的愿望无比渺小,仅仅希望陆温寻因为这件事去不了埃及而已。
很自私,但他别无选择。
或许是因为早有准备,对方响应很快,不到两分钟新闻稿已经出来了。
各大文娱app、视频应用积极跟进,纷纷在头条板块报道贺仲的丑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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