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容知道王临风中了雪域情龙。师父不必再提,尹帮主又不知身在何处,纵使王临风万般不愿,眼下也唯有玉挽容一人能解他燃眉之急……
王临风心乱如麻,闭上眼睛,一时想着正邪殊途,今夜若要失身于魔教妖孽,那还不如一头撞死,一了百了;一时又想起师父多年来的养育栽培之恩,以及师叔师弟们待自己的亲善友爱,武当派已经是群龙无首,自己再去寻死,诸位道侣岂不是更受重创?
又回忆起华山绝顶,自己稀里糊涂夺得武林盟主之位,诸位武林同道为自己欢声喝彩的场景……若是自己身死命殒,于武林局势有何裨益?
想到华山论剑时的慷慨壮志,王临风胸中忽然涌起一股豪气:自尽为易,苟活为难,修道之人,本就该迎难而上,清心去情,我总是为雪域情龙忧心忡忡,恰恰说明我还没有斩断心中毒龙,无法摈弃七情六欲。
退一万步说,纵是要死,也该为正义大业从容赴死,怎能为区区欲情淫物自寻短见?
如此想来,王临风心中豁然开朗:此番落入魔教手中,不过是试炼罢了,何惧之有?
过了一会儿,看守送来晚膳。
王临风饱餐一顿,便即打坐入定。
又过大约两个时辰,地牢外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
王临风睁开眼睛,只见玉挽容赫然立在地牢门口,手持火把,一对妙目直勾勾盯着自己。
饶是王临风已做足准备,一眼看到玉挽容,心里还是止不住羞赧,低头说道:“你……你来了……”
玉挽容神色却格外忧虑,勉强挤出一个微笑,说道:“临风道长,你先别激动,是少主要见你。”
王临风大出意料,说道:“万千鸿深夜传唤,是要对我用刑么?”
玉挽容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在华山之上大大折辱了圣教誉名,少主怎会放过你呢?”
王临风心里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说道:“明明是他自己功夫不如人,辱没了魔教妖名,这……这……”
其实,从他落入魔教手中天人交战魔教少主h
王临风只觉得有无数把小刀同时切割自己的皮肤,疼得眼冒金星,下意识运功护体。
内力一旦流转,丹田立即传来针扎般的刺痛,却是雪上加霜,痛上加痛!
王临风忍不住闷哼一声,满面痛楚之色。
万千鸿刷的一声收起长鞭,凝视着王临风隐忍的表情,胸中涌起阵阵快意,笑着问道:“七宝圣塔藏在何处?”
王临风嘴唇发抖,抬眼看着万千鸿,颤声说道:“你有本事就一刀杀了我,用这些零碎手段折磨人,算什么英雄好汉?”
万千鸿眼眸幽蓝,沉声说道:“我是魔教妖孽,又不是英雄好汉,我偏爱用零碎手段折磨人,谁能管得了我?”抬手又抽了王临风一鞭,角度刁钻,正好打中大腿内侧软肉!
王临风咬住下唇,全身如弓弦般死死绷紧。
万千鸿面带微笑,转身提起一只白瓷酒壶,缓缓放倒,一条透明酒线溢出壶口,直直坠落在毒龙长鞭之上,顺着鞭身流至鞭尾。
转眼间,毒龙全身为酒液所濡湿,黑亮鳞片泛着明亮水光。
万千鸿轻轻巧巧抖开长鞭,黑龙游动,酒香四溢,水珠飞散,又问道:“七宝圣塔藏在何处?”
王临风此生从未如此憎恨过这八个字,怒道:“我不知道,就算我知道,我也绝不会告诉你!”
万千鸿不答话,手臂发力,又使出那套千龙万龙的幻影鞭法。
只听长鞭破风而来,转瞬间,千万条鞭子同时抽来!
王临风身上已有数道伤口,而万千鸿第二次发鞭,每一鞭竟然都落在某一条伤口之上,严丝合缝,分毫不差!
纵使是不会功夫的莽汉也会抽鞭子打人,但要运鞭随心,让每一鞭都精准落在某一个位置,非得是武学高手才能做到。
鞭雨过后,王临风身上每个伤口都深了一分,鞭上所染酒水更是悄然渗入肌肤裂缝,激发钻心刺骨的辛辣痛感!
王临风只觉得浑身的皮肤给人一寸寸剥了下来,撕心裂肺惨叫一声,惊飞窗外几只鸟雀,旋即死死忍住,再也不肯发出一点儿声音。
他愈是硬气死扛,万千鸿愈是大起凌虐兴致,右手不知疲倦般挥舞长鞭,鞭子在空中猎猎作响。
有时鞭子猛力抽打某一道伤口;有时却落在一处完好的肌肤上;有时狠狠击打上半身;有时,鞭头神乎其技绕到王临风背后,在他脊背上留下一道伤痕。
王临风不知他下一鞭子要抽在何处,胸中涌起一股未知的恐惧,只觉自己全然受到万千鸿的支配,他要自己生便生,要自己死便死……
他偶尔痛得半晕过去,又被一鞭子抽回现实,真恨不得万千鸿再使出那套狂风暴雨般的幻影鞭法,也好过这样一鞭一鞭折磨自己……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功夫,王临风的身子和道袍都毁得不像样子。
破破烂烂的染血布条一缕一缕挂在他高挑的身上,肩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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