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凡事皆有例外,譬如六公?主生?病时,总是要骄纵这孩子几分的。
如今她一筷子荤菜一筷子素菜,荤素搭配合理,看向皇上的眼神柔和,给皇上一种自己是小?孩子的错觉。
映微却丝毫不觉得,等着六公?主与四阿哥手牵手来探望皇上使,仍不忘皇上盛了碗汤:“皇上尝尝这碗老鸭扁尖汤,臣妾觉得味道不错,秋日燥热,多喝点汤对您身体有好处的。”
六公?主眼睛瞪的大大地看着皇上,这眼神好像在说?——怎么皇阿玛这么大了还要平娘娘喂饭?
皇上被她这眼神看的怪不好意?思的,只道:“朕虽伤了胳膊,也就是不能用筷子而已,这调羹还是能用的。”
映微却正色道:“皇上怎么像小?孩子似的?方才孙院正可都交代过了,您受伤的右胳膊已上药绑了绷带,一点力气?都不能用的,若不然伤口再?次流血就麻烦了。”
说?着,她便舀了一勺老鸭汤凑到皇上嘴边:“来,张嘴。”
皇上只觉得别扭,却还是乖乖张口。
六公?主却是扑哧一声?笑出声?来,胖乎乎的小?手刮了刮脸,奶声?奶气?道:“皇阿玛羞,皇阿玛羞羞!”
四阿哥也强忍着笑意?。
映微嘴角含笑,直道:“这有什么羞羞的?你们皇阿玛是胳膊受了伤,又?不是像你似的在撒娇……”
直男·皇上以手将映微跟前的白瓷碗推了推,略有些不好意?思道:“不用了,朕已经吃饱了。”
映微瞧皇上这样子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正欲打趣上几句时,顾问行就匆匆走了进来:“皇上,佟大人求见。”
他口中的佟大人自是佟国纲。
皇上面色淡淡,道:“不见,就说?朕正在养病。”
距离他遇刺已过去将近两?个时辰,可负责木兰围场防卫工作的佟国纲却此时才来求见,这两?个时辰内,他大概也知道佟国纲在想些什么,害怕不安想必是有的,但更多的却是仗着自己国舅爷的身份觉得这不是大事儿。
顾问行很快就迎了出去,含笑道:“国舅爷见谅,皇上方才喝了药刚歇下了,还请国舅爷稍等片刻……”
谁知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已被佟国纲打断道:“这话是皇上教你说?的,还是你自个儿想出来的?”
顾问行虽是个阉人,却是从小?照看着皇上长大的,更是皇上跟前的大红人,后宫上下,朝廷内外,人人都会给他三分薄面。
可唯独佟国纲是个例外。
顾问行心?底虽有些不高兴,却并未表现在脸上:“国舅爷这话是什么意?思?奴才有些听不懂。”
佟国纲向来没有将这些没根的人放在眼里?,如今冷哼一声?道:“若是皇上的意?思,那我且等一等,若是你的意?思,那我就要治你的罪,我可知道平妃娘娘正在里?头伺候,不光平妃娘娘在,就连四阿哥与六公?主也在,如今顾公?公?还要说?皇上已经歇下了吗?”
顾问行嘴角依旧含笑,只道:“奴才虽是阉人,却也不得不提醒国舅爷一句,窥探天?子行踪可是大罪啊……”
他跟随皇上多年?,对于皇上的心?思多少也知道些的,知道这位国舅爷的好日子已经到头了,也懒得像从前那样装孙子,该说?的话说?完后,转身就走了。
佟国纲气?的骂了一句“狗杂/种”,可却不敢离开,只老老实实在帐篷外等着。
一炷香时间过去了。
半个时辰过去了。
一个时辰也过去了。
可皇上依旧没派人请佟国纲进去,若换成寻常人,早已吓得跪于帐篷外,可他倒好,如今心?里?惶恐没多少,却是不悦更多,当即就喊了个小?太监进去传话:“……既然皇上没空见我,你与皇上说?一声?,我明日再?来。”
言毕,他竟是转身就走。
这话传到皇上耳朵里?时,皇上正在考问四阿哥近来启蒙情况如何,只淡淡道:“朕知道了。”
映微瞧皇上面上半点波澜都没有,隐约也猜到皇上怕是容不下佟国纲了。
皇上心?意?已定,就并未继续思量这事儿,赞许看着四阿哥道:“……前些日子你只识得数千字,朕听你平娘娘说?如今你已识得两?千余字,看样子是平日里?下了苦功的,做学问就该如此,一日不辍方能愈发精进。”
四阿哥恭敬道:“多谢皇阿玛夸赞,也是平娘娘日日教导有功。”
皇上看向他的目光愈带欣喜。
映微瞧见六公?主早已坐立不安,那小?屁股扭来扭去的,只道:“好了,你们出去玩吧,不过得记得,不能走远了。”
六公?主连连应是,一副生?怕皇上和映微反悔的样子,拽着四阿哥的手就往外头走。
如今正值傍晚,秋高气?爽,草地广袤无垠,一望无际,天?边的夕阳更是好看。
六公?主无拘无束惯了的,但四阿哥却小?心?谨慎,生?怕出事,只敢带她在附近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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