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屏幕上长篇累牍的勋章,扶额嗟叹,隐隐钦佩:“能从顾沨止手底下逃脱,除了他心软放你一马以外,我找不到第二种可能性。”
盛欢一阵愣神,脱口而出,“不可能,他只会恨我才对。”
“我很好奇你当初为什么甩他?”阿提密斯问,此刻他的电脑屏幕上有顾沨止的全身照,男人宽肩窄腰大长腿,脸孔英俊立体,眼底的锋芒若隐若现。
“南桐市场上最抢手的大猛1,有钱有颜有腹肌,他会被甩我唯一能想到的理由就是——”阿提密斯直咂嘴,“难道他活不好?”
盛欢的表情一片空白,“啊?”
听他这反应,阿提密斯就知道是自己污浊的大脑想太多,咳嗽了一声道:“没什么我瞎说的。”
“当时其实是……生活所迫。”盛欢费解的组织语言,“我很缺钱,正好他妈妈找到我跟我说拿了五百万从她儿子身边滚开……”
阿提密斯:“……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盛欢:“啊?”
阿提密斯:“不会吧不会吧你不会真的拿了五百万抱成一个团圆润的滚走了吧?”
盛欢很不想承认:“……嗯呢。”
如果两人现在面对面,一定会是两脸懵逼的状态,阿提密斯会震惊于这场爱情事故诞生的原因居然会是这么该死的狗血,而盛欢会震惊于阿提密斯的震惊怎么能这么夸张。
“你傻呀!”阿提密斯怒了,仿佛在追一部虐身虐心的家庭苦情剧,盛欢就是那被恶婆婆欺负到不知怎么还手的傻白甜儿媳妇,“跟着顾沨止这种男人,来日进账何止五百万!先不说斯宾塞那边是按年薪发钱的,他爸妈去世了遗产不都归他顾沨止继承吗!你算不明白这笔账啊!”
盛欢久久不言。
也不知道是被骂傻了还是怎么的,好半天他才低声道:“可我当时真的很需要那五百万。”
电话那头的阿提密斯猛地一怔,耳畔是盛欢绵长又不甚平稳的呼吸声。
这对于阿提密斯而言还怪新奇的。
从他第一次接触到盛欢开始,盛欢就鲜少表现出真正的慌乱情绪,无论遇到多危险的情况,哪怕无人机瞄准他的后脑勺抬炮了,大多数时候也只是阿提密斯在通讯器里火急火燎的催促,而盛欢不紧不慢的践行一些黑市人不该践行的人道主义行为,这纯属夹带私货,有些迟钝,有些天然呆,有些无厘头。
没想到这样的盛欢会因为一个“前男友”的出现方寸大乱。
“也许如你所说,当初你拿了五百万走人,给顾沨止那上等人的自尊心造成了不小的影响,他的确会怨你恨你,但相信我,得不到的往往是最好的,念念不忘,必有回响。”阿提密斯说:“再见面,只会是往昔旧爱压倒一切——不然他为什么这三年都没有恋爱经历啊?必然是因为惦记你!”
“你怎么知道他三年没有恋爱经历?”盛欢狡辩:“他处对象是还能告诉你还是怎么的?”
“你是在质疑我的检索能力吗?”阿提密斯冷笑出声。
有些东西可不能随便质疑,盛欢这点逼数还有,
“你就别安慰我了,还旧爱,我觉得他是因此恐同了才对,换做是我经历那种事也会封心锁爱的好不好……”盛欢开始烦了:“哎呀哎呀,我知道你是担心我状态不好不给你打工了对不对?你放心,我现在就去解决姜添,保证不给你惹麻烦!”
阿提密斯:“我说你小子——”
盛欢挂电话挂的干脆利落。
朝阳升起,晨辉从窗台上流泻进室内,像是大片的金箔。
每到此时,黑夜都像是蛇蜕下的皮,彻底的远离了盛欢。
纵使很累,盛欢的心情还是稍稍轻松了一些,白日让他感觉到安全,遂呼出一口气。
这时阿提密斯给他发来了消息。
“我们之间的通讯严格加密,对方的系统无法检索,你有情况尽管联系我。”
“另外近期药物市场受监管,艾司唑仑可能会出现一月左右的短缺,你救的那位目击证人恰好是有执业执照的医师,处理他之前可以先请他帮个小忙,我把他的相关资料发送给你。”
不得不说阿提密斯真是精致利己主义里的战斗机,盛欢自愧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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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七点四十,顾沨止来到了虞城附属医院,因为八点钟医生要交班,所以伍琳琅特地选取了一个就近就早的时间地点约见姜添。
到底是市内重点医疗机构,即便时间还早,门口也已经人山人海,一架suv破开人群长驱直入,带着喷射的尾气,车尾上嵌有一块银质的衔尾蛇的图标,张牙舞爪的映入顾沨止的眼帘。
顾沨止微微一怔,当即给伍琳琅拨去电话。
“喂顾哥?你到了吗?”伍琳琅接通电话:“我和熊子在一楼咖啡馆靠窗的位置。”
顾沨止目不转睛的凝视着那辆suv远去:“那个姜姓目击者到了吗?”
“还没有,不知道是不是人太多挤不进来。”伍琳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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