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君棠第一次请庄国棣吃饭,是在他17岁过生日的俱乐部里。
也就是当初庄国棣在那当门童打暑假工的俱乐部。
在开往俱乐部的途中,庄国棣坐在副驾驶上,听着白君棠放的歌。很熟悉的旋律。
“那么多年过去,你还在听这些歌。”庄国棣感慨。
“嗯?“白君棠疑惑。
“17岁的生日,你在俱乐部放的那些歌单,我后来都听了个遍。”庄国棣回忆道。当初那俱乐部为白君棠准备生日,服务很到位,连现在要放的歌单都是经过白君棠挑选的。
白君棠握着方向盘,他没想到庄国棣还记得那么清。隐隐间,他明白了为什么庄国棣和以前自己玩的那些男人不一样,为什么和他玩s的时候,有种特殊的感觉。
因为这个男的,是惦记着他的,在两人的金钱关系里,他竟然还有爱的成分。
白君棠有点无所适从,他见惯了阿谀奉承,对人天然的防备。并不相信,会有人爱的单纯。
可庄国棣又太特别,特别到白君棠就是想一层层剥开他,看他里面还有什么。
“你还记得那地方的话,就去那吃个饭吧。”
那俱乐部如今依然是有钱人社交的第一次场所。
因为管理优质,人员流动很少。
庄国棣到了入口,发现那些工作人员一大半还认识。
命运真是爱开玩笑啊,现在,自己竟然事这里的客人了。
下车时候,门童一开始还没认出自己,接着就换了种眼神。
庄国棣很喜欢这种目光的。
曾经看不上你的同事,现在不得不笑着脸服务你,替你开门,按电梯。
七楼的中餐厅,窗边的位置,与阿波罗塔遥遥相望。
天幕已经沉下去了,城市却像苏醒般,各色霓虹争奇斗艳,然而所有的光芒,都没有地标建筑阿波罗塔夺目,阿波罗塔形状像个勃起的阳具,像这个城市毫不掩饰的欲望。
而黑夜,这欲望更猛烈地照耀着。
在餐厅的灯光下,白君棠和庄国棣都像是从片场走出的演员,一个翩翩的贵公子,和一个性张力很强的型男。
灯下看美人,越看是越迷人。
四目相对间,都隐隐感到,他们的关系,已发生了改变。
白君棠遇见过很多男孩,有些男孩痴心妄想,对他讲述自己苦难的童年和成长,以为这样他的同情,会像童话里出现的王子骑着白马拯救自己一样。
白君棠看透了这些人,他们嘴上说的不幸可能是真的,然而,他们此刻的贪婪、想着不劳而获、把有钱人当傻逼慈善家的想法,一定是真的。
今儿庄国棣的故事,也很类似。
白君棠想知道,庄国棣是不是和他见过的那些男孩,本质一样。
“下午听你讲的那故事,我还挺同情你的。”白君棠套路道。
“不需要同情,我不同情自己。”庄国棣放下筷子,喝了口茶,道:
“你要听我的故事吗,我可以最坦诚地跟你说。我不是对谁都能坦诚,我下午讲那么多并不是想博得你的同情,如果你觉得我抱有的是这样的想法的话那么接下来我说出的事情可能就会颠覆你的判断。”
“那件事确实对我影响很大,我亲眼看到那匹马儿死后,我对世界就抱有了恨意,这种恨意给了我自己都想象不到的力量。”
“我恨小学的那些自以为是文化人的女教师,她们罚我蹲马步,和我一起蹲马步的同学有尿却不敢说,结果尿裤子了。而讲台上的贱女人,却还侮辱我同学,说是不是畜生,连小便都不知道去厕所解决,还说弄得教师那么肮脏。我到现在,还记得,这该死的女的说出‘肮脏’这两个字的嘴脸,因为这是我第一次听到‘肮脏’这个词汇,我不懂什么意思,但是从那老师的语气,我意识到这是比脏更脏的意思。我那时候感觉那贱人虽然是用这个词骂我旁边的同学,但我感觉这个词好像也打在我身上。”
“我成长的那个世界充满了暴力,空气里漂浮的贫穷的气味,大人们的焦虑随时都有可能发泄在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身上。每天晚上,我那个街区都能听到小孩被大人打的惨叫声。”
“在家里,在学校,我们都是任大人宰割的羔羊。”
“然而马儿的死让我提前早慧,我早早就学会了反抗。”
“我在五年级的时候,把我那带了我们那届三年的班主任毒死了。”
“那个班主任我现在还记得她的名字,她是我弄死的第一个人。她的死让我明白,这个世界我还是可以掌控一些事情的。”
“那个女的是真的该死,比学校其他的女老师都该死。那乡镇小学全是女老师,除了正副校长是男的,还有一个体育老师是男的,其他全是女的。”
“我是同性恋,我想有一部原因是我童年里,那些女老师对我照成了很大的阴影吧。”
“我毒死的那乡村女教师,她的鞭子打过我们班上的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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