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几捆钞票提裤子走了。丢下几个血淋淋的避孕套。那男模被一个毯子卷起来从后门送出去了,后来庄国棣再也没在场子里见到过。
在这夜总会,来的都是达官显贵,名流商贾。
而今天这批人,在v的包厢里,身份更不必说。
大家看得出,四个年长的客人都捧着那个张扬的祖宗,只有他旁边另一个同样年轻的人不像其余人那样巴结他。
于是所有男模也都各种各显神通献殷勤讨好祖宗。
庄国棣总觉得这祖宗有点眼熟,但来不及他多想,现场就出状况了。
因为花想容跳完《贵妃醉酒》后,那祖宗已经喝得有点起劲了,他突然举起酒杯嚷着花想容来陪他喝一杯。
“来,贵妃喝杯,这酒配得上你。”
花想容没想到要喝酒,犹豫着。
那祖宗不高兴了,大着舌头说:“不肯赏脸啊。”
花想容矜持了会儿,眼前这祖宗一边刘海打下来,一边刘海梳上去,露出高昂的额头,意气风发的。
重点是眼睛透露的唯我独尊的感觉,让花想容觉得今天怕是碰到硬茬了。
花想容想自己还有助学贷和信用卡没还完,可不能把自己作没了。
只好迈着步子接过酒瓶。
他有严重的酒精过敏,闭着眼当吞水咽下那半杯酒。
祖宗见了,嘴角闪过一丝轻蔑的戏谑。
花想容喝完后立刻上脸了,虽然脸画着花旦妆看不出来,但是脖子那红得跟火烈鸟一样。
“脱衣舞会跳吗?”祖宗来了兴趣。
本来还强颜欢笑的花想容,此刻脸上已经控制不住了。
“不会,先生,我不是男模。”
那祖宗一脸不屑:“这好办,我给你们老板打个电话,让他跟你说。”
说实话,能在海棠市开夜总会,老板来头都不小,政界和黑道那至少有一方领导头目是自己的人。来这里消费都客人,很多都没这夜总会老板有势力。然而祖宗说这话的时候不紧不慢,绝对不是装腔作势。
花想容一脸委屈为难地说:“先生,我就一唱戏的。”
“我眼没瞎,知道你唱戏的。那干脆点,开个价吧,一夜多少?”祖宗有点不耐烦了。
花想容这下子文艺青年那正义的劲头突然就起来了,说:“我卖艺不卖身!”
声音虽然不大,但是语气却不容置疑。
谁知道祖宗抬脚就踹过去,张嘴就骂:“少他妈跟我装,唱戏的怎么了?你不知道这是
什么地方?”
花想容被踹倒在地,捂着肚子,那祖宗下脚真狠。
祖宗刚说的那句“你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像个斧头,把花想容内心极力粉饰的太平砸碎了。
对啊,这是什么地方,这又不是剧院。
这一个脚把在场的人都踢懵了,谁都不敢吭气。
大家都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这可不是什么地下场子,这里不缺男模鸭子,一个不出台,有的是帅哥争着出台,痞帅的、奶狗的、清秀的、阳光的,各类型的等着你挑走带去酒店吃干抹净,没必要动手啊。而且花想容现在画着花旦的妆,这祖宗都不知道卸完妆会是什么样呢。
庄国棣觉手捏着把汗。
那个祖宗又问:“成心不给面子是不是?”
花想容捂着肚子,不说话。
庄国棣想替他说句话,可他不敢,在场的男模谁都不敢,那祖宗喝得很醉,又霸道又嚣张,连跟他一起来的人都对花想容流露出同情的目光,可就是没人敢劝他。
那个脚踹得真狠,花想容感觉刚喝下去的酒都要吐出来了。
祖宗打了个酒咯,指着他的鼻子问:“再问你一次,做不做?”
庄国棣当时觉得,他这么不依不饶,并不是因为非要他陪不可,而是觉得自己当着这么多人
的面被人拒绝,还是被一个在夜场唱戏的拒绝,是一件很没面子的事。
这样的人你不能当面拧着他,尤其是人多的时候。
庄国棣想完了,花想容这种学艺术把脑子学傻的,一脑子都是自由理想,为自由斗争到底。他真有可能刚到底,并还引以为荣。
祖宗见花想容还不坑声,拿起酒瓶就想砸过去。
这时候坐在祖宗旁边和祖宗差不多年轻,不怎么说话的男的,他及时握住祖宗的手,说:“算了吧,没必要。”
那祖宗才停手。
这时候花想容感觉身体很不舒服,站起来的力气都没了,他对着守在沙发不远处都庄国棣哀求到:“国棣哥,救我。”
庄国棣脑子嗡的一声,好像求助的哀求的不是花想容,是自己。自己内心的声音。
庄国棣想起,要是在初中时候,花想融被同学嘲笑一句“娘娘腔”,他都会替花想容立马把那人揍一顿,揍到下次见了他俩要绕道走的地步。
而现在,也就出来工作被社会毒打几年,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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