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孩子工作忙不回家,就这么走过了拐角。
裴映松开捂在施斐然脸上的手。
施斐然却腾地冲上来圈住他,连带着圈住他性器官的肉道一并紧缩……
一缕没被束缚住的快感倏地钻到下腹——他不受控制地射出来。
简单收拾好施斐然,不在乎驾驶证上仅剩的一分,开飞机一样把车开回桃源里。
感谢方理。
酒的药效惊人。
施斐然缠了他一宿。
裴映睡到第二天中午十二点半,睁开眼发现自己腰很疼。
洗漱完毕后,习惯性地踩上体重秤,发现体重掉了2kg。
“……”
“嘬嘬嘬。”
施斐然召唤他。
他走回床边,掀开被子躺回施斐然枕边。
施斐然垂着眼,望向那幅从方理家里拿回来的油画。
裴映没有看那幅画,他专心地注视着施斐然。
施斐然仍看着画,忽然哑着嗓子开口:“我嫉妒你。”
“嗯。”他应道。
绘画是他最擅长的表达方式,他当然认同自己是最好,他相信每一个时代的“最好”,也都会像他一样认同自己。
“只要你还是裴映,我还是施斐然,我就会继续嫉妒你。”施斐然一边说,一边撑起头枕到他胸口,“我永远都会嫉妒你,欺负你,害怕你离开我。偶尔也讨厌你,不喜欢你,但也永远爱你。”
像有人在裴映两只眼睛周围架起木头,点燃两捧篝火。
他的眼圈变得很烫。
施斐然从他身上翻下去,两手支起来抻了个懒腰,从喉咙里发出一声长长的喟叹:“被施鸿海鲜恶心到的胃终于透一透了。”
那幅油画,施斐然交给裴映处理了。
他可以轻而易举地否认自己的天赋,但没办法否认加在那幅画里的心血。
他既不能忍受那幅画出现在自己眼前,又不舍得把它放进碎纸机。
所以交给裴映。
他知道裴映会把它放在一个眼不见心不烦的角落。
他现在周六周日基本不去公司了。
有时候和裴映一起飞回他们留学过的学校,去他们相识的面包店里喝咖啡,再买隔天的机票回来。
周五晚上。
施斐然倚着裴映刷手机,把刚查到的土耳其天气展示给裴映看:“这周去坐热气球?”
“好啊。”裴映弯起唇。
他刚想接着讨论,裴映的手机突然震起来。
屏幕上显示“裴庆丰”。
姓裴,可能是施斐然那天在安如玫病房里见过的男人,裴映的叔叔。
他不再禁止裴映去探望安如玫后,一次也没陪裴映去过医院。
裴映自己去,估计也是安如玫最想要的。
裴庆丰在晚上九点半打电话给裴映,大概率不是什么好消息。
裴映接通电话,贴在耳边:“喂。”
一句话的时间之后,裴映挂断电话。
不需要裴映开口,单单看裴映的表情,他已经猜出来了——安如玫去世了。
裴映起身,快步走去洗手间。
施斐然跟上去,看见裴映打开水龙头,在水下冲刷手指。
施斐然静静地倚着洗手间门框,没有制止裴映洗手。
裴映搓得两只手通红,十几分钟后,关掉水龙头开关。
流水声停下,洗手间里极静。
施斐然知道裴映有洁癖,有情绪时严重一些,正常时可以忽略不计。
裴映转过身,走向他。
施斐然没去拿毛巾,直接掀起身上的莫代尔t恤去擦裴映的手。
擦干净之后,他把裴映刨到自己怀里抱住。
中心医院病房里,安如玫还躺在那张病床上。
裴庆丰找了殡仪馆的人来接尸体,马上就到,所以医院没把安如玫送去太平间。
又是休克,但这次没抢救过来。
那张放弃治疗同意书,裴映没有为安如玫签下,裴庆丰也没有。
“如玫问我,是不是因为恨她,才让她受罪,不同意放弃治疗……”裴庆丰单手捂着自己的眼睛,眼泪从指缝流下来,“不是,我不恨她,恨不起来……”
施斐然相信裴庆丰所说的“不是”。
裴庆丰不同意放弃治疗,是真的相信着奇迹,期盼着奇迹。
他也相信裴庆丰说的“恨不起来”。
当你陷在“爱”的状态里,无论对方做了什么,你都没办法对这个人生出与爱相反的情感。
裴映表现得比他想的平静。
只默默摘下食指上的蓝宝石戒指,递向裴庆丰。
“你婶婶给你买的,你戴着吧。”裴庆丰说。
“不用了。”裴映坚持。
裴庆丰抹了一把眼泪,接过那枚戒指。
殡仪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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