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面只有张开的手掌大小,纵然再精巧,也只是好看而已,能顶什么用?
太子慢悠悠地出声解释:“府中的铜镜太大,拿着不方便。”
洛之蘅疑惑不减,语气慢吞吞地,有些茫然的问:“……方便?”
“嗯。”太子颔首,取出铜镜给她示范道,“铜镜鉴美貌,能随时随地取用才是正理。”
“……我明白了。”洛之蘅了然,平铺直叙地道,“阿兄的美貌,不能只让旁人大饱眼福,阿兄自己也需要时时刻刻对境独赏。”
太子露出“孺子可教”的神情,赞赏道:“正是此理。”
洛之蘅:“……”
洛之蘅没有生出丝毫被赞美的愉悦。
她暗暗沉出口气,将视线从太子手中的铜镜上移开。移动时,形形色色的人影闯入视野,洛之蘅视而不见。
倏地,她意识到什么,视线在店中睃巡一周,望向一门心思揽镜自照并且乐在其中的太子,好奇问:“怎么就只有洛南一个人,冬凌呢?”
“我让他出去寻铁匠铺了。”
洛之蘅一顿:“……铁匠铺?”
太子“嗯”了声,举起手中的铜镜解释道:“这面铜镜背后的图样我不喜欢,要找人改改。”
“……”
洛之蘅抬眸瞧了眼:
锦绣花开,难怪不喜欢。
这般的手持铜镜大多是为女子专门打造,雕刻的纹样自然有所偏向。
也幸好太子不喜欢这个纹样,否则日日看着太子手拿铜镜招摇过市,她可承受不来。
送去铁匠铺修改,正好给了她做足心理准备的时间。
这般想着,洛之蘅悄无声息地松了口气。
原以为修改铜镜背后的纹样用不了多长时间,谁料一旬过去,仍旧没有音讯。
为了确保太子心爱的铜镜改造得宜,冬凌每日早出晚归,亲自去到铁匠铺盯梢,回到府中后将尽职尽责地将当日的情形汇报给太子,然后记下太子的意见,翌日反馈给匠人。
可谓是兢兢业业,丝毫不嫌麻烦。
洛之蘅偶然间听到过一次二人的对话,冬凌的汇报细致到每一条纹路走向,画工精湛的人完全可以按照他的叙述将纹样一毫不差的绘出来。
洛之蘅深感敬佩,听完之后,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不愧是太子甚为倚重的左膀右臂!
这一旬间,洛之蘅仍旧日日陪着太子在城内闲逛。西市逛完逛东市,足迹几乎布满了宁川城。
因着日日东奔西走,洛之蘅多年深居简出养出的疏懒散去不少。起初走半日都觉得疲累,如今已然能跟着太子走上满满一日。
进步卓著。
这一日,洛之蘅照旧早早起身,陪同太子去街市闲逛。
因为冬凌日日去铁匠铺盯梢,太子身边的侍从只剩下她塞过去的洛南。原本一人带两个侍从将将合适,缺了一个冬凌,她再带着平夏和半雪就难免显得突兀。
阿爹不在府中,她整日陪着太子早出晚归,难有空闲。管家一个人处理府中庶务,琐务缠身,更觉分|身不暇。
是以除开最初的两三日,一直都是半雪陪她出门。
平夏性情稳重,便留在府中帮衬管家处理府中事务。
洛之蘅轻车熟路地陪着太子在街市上闲逛。
城内的各大衣坊都已经造访过,短时间内皆不会再上新品。
洛之蘅看得多了,早早便开始觉得乏味。碍于太子兴致盎然,她倒也没多说什么。
两人再度空手而归,准备去往另一家衣坊店。
行至中途,太子忽然脚步一顿,若有所思地道:“这里似乎离帮我改造铜镜纹样的铁匠铺很近。”
洛之蘅先前跟着他来过一回,辨认片刻,点头道:“阿兄没认错,前面第二个巷口右拐,铁匠铺便在那条巷子里。”
太子循着她指的方向望去,思虑片刻,临时起意道:“我去铁匠铺看看铜镜修改得如何。”然后侧头望向洛之蘅,“你……”
不等太子说完,洛之蘅立马同他商量道:“附近有座茶楼,我去那儿等阿兄?”
她前两日跟着太子进过一次铁匠铺,铺面狭小,又闷又热,地面上三三两两地摆着各种器具,几乎没有落脚之地。
太子又对他的那面铜镜宝贝不已,指指点点的,意见颇多。
她听得分外头疼。
去过一次之后,压根儿不想再去第二次。
太子定睛瞧她片刻,确认她并无不情愿,便点点头道:“好。”然后偏头嘱咐洛南保护好二人。
洛之蘅嘴唇翕动。
太子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坚持道:“你们两个姑娘家势单力薄,万一遇上不测没办法应对。”
洛南显然也放心不下洛之蘅一个人,默不作声地望着她,很是坚持。
洛之蘅拗不过他们二人,只好应下。
茶楼临湖而立,楼边树木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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