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她一边快速地朝地下车库走去,一边摸着自己的头发,确信没有任何杂乱的发丝才收了手。
一直到她将车停在了律所所在的写字楼下,还是难以抑制地回想着以前郭宁宁给自己梳头的触感。
郭宁宁会用一把木梳先把自己的头发全部疏通,木齿的触感轻柔又舒服,总是让高中时睡眠严重不足的张玥昏昏欲睡,然后再一绺一绺地收拢手心,用黑色的皮筋扎起来。
明明和张玥自己梳头的顺序毫无区别,但郭宁宁就是能轻而易举地驯服她那头碎发。
张玥上大学以后和郭宁宁分隔两地,花了很长时间才学会了怎样将那些碎发打理干净。
“张律来了啊,早上请假了?”律所的同事向她打招呼。
“对,”张玥客气地回应,“家里临时出了点事,凌晨回去了一趟。”
“没出什么事吧?”
张玥摇头,顿了顿又继而点头,她想起眼前这个同事就是专门做家庭法律的:“没什么大事,何律,我这边有个朋友被家里人冒领了结婚证,领证的时候她本人没有去,你看这样的情况是需要走离婚的手续吗?”
何律刚结束午休,本来还有些困,一听就清醒了:“要是情况属实,直接走撤销登记就行了,撤销之后就相当于没有结过婚。”
“好,那这样要好办很多。”张玥计量起撤销登记的程序,她一贯对接的是商业类案件,但也并非没有接触过行政诉讼,心里立时有了些盘算。
何律又似乎想起了什么,她带上点z市本地口音小声道:“不过我讲的是情况属实噢,这种事情以前的时候不少,但是现在系统都连网的,鲜少见了,你们这样的小囡要长点心眼,熟人讲的话不能全信,晓得伐?我以前就遇到一个,都快开庭了,当事人才跟我讲……”
何律年纪不轻了,是律所的老前辈,人很亲和,又有热心肠,只是平日里很爱和年轻律师讲她以前经历过的奇葩案件,一开口就有停不下来的架势。
张玥耐心听着,又时不时附和,见何律自己都摸着保温杯咂了口茶,才点头:“何律,我明白的,多谢了。”
她当然明白何律的好心,但她也明白郭宁宁不会骗她——如果郭宁宁在这种事情上骗她,那郭宁宁是否被胁迫才是她率先该考虑的。
还是那句话,她对郭宁宁太过于了解。
“你心里有数就好啦。”何律蹬着座椅移回了自己工位。
张玥心里有了计划,就不再想这件事,转而开始处理昨天才胜诉判决的案子的收尾工作。
另一边的郭宁宁睡得并不安稳,可能是因为这是张玥的床,她一闭眼就满脑子是高中的午休偷摸带着张玥回自己的宿舍,那时候她的舍友都是挺好的女孩,隐约知道她们关系不一般,愿意让郭宁宁带着张玥偶尔来一趟。
于是张玥被姑母骂得厉害时,郭宁宁会带着她一起躺在宿舍床上,那床太过窄小,两人只有侧躺着才能挤得下。
两人第一次睡在一块的时候,她们还没有真正在一起,郭宁宁紧张得一直没睡着,她默默定着距离自己不到二十公分的张玥的脸,她当时很想直接吻上去,但心虚的她只是听了一中午张玥的呼吸声和自己的心跳声。
闹钟铃一响,她就看见张玥瞬间睁开眼,心里庆幸自己没亲上去,在一起后才后知后觉,张玥同样紧张得没能睡着。
那时候她的床上也沾染了张玥的气息,就像此时她躺在张玥的床上一样。
她揉了揉太阳穴,坐了起来,心里感叹自己真是年纪大了,见了下前女友就满脑子都是以前,她们刚分手的时候自己都没有这么频繁地回想。
索性睡不着了,郭宁宁爬起来从客厅把手机拿了过来,凌晨睡前的时候,她用张玥的充电线给它插了起来,此时已经是满电了。
手机一打开,满屏都是工作室的消息。
她大学学的是一门自己毫无感觉的经济类专业,毕业之后倒也按部就班地上了一年多的班,但郭宁宁这样的人仅靠朝九晚六还得自愿加班的工作是没办法满足的。
也许是因为她也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在事业上反倒是更加无畏。
于是她在辞职以后,带着自己大学兼职和工作一年多的存款去学了化妆。先是跟着化妆学校的老师在各种剧组跑前跑后,剧组为了赶进度总是日夜颠倒,她作为化妆助理自然也得随时准备补妆,那段时间经常几天几夜睡不到好觉,加班到凌晨两三点后早上八点又要赶下一场是常有的事。
好在这样辛苦是值得的,现在她也已经开了自己的化妆工作室,虽然不算多么顶尖,但胜在工作相对自由,比起整日坐班而言收入也更高。
也幸好这样的工作让郭宁宁养成了有备用机的习惯,在郭家时,她故意把备用机拿在手上,果不其然被她那对父母强夺过去,这才将她真正自用的手机给留了下来。
由于张玥赶到及时,工作室的员工甚至都没有意识到郭宁宁出了意外,还以为她只是难得回老家睡过了头,满屏都是新的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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