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却拦不住那道朦朦胧胧的身影刻进唐瑜眼底。
安然扬起的脖子、腰胸,甚至臀部的弧度一概漏了个光,让那不怀好意的入侵者平白看去。
三年没有肌肤相亲,看得欲火久憋的唐瑜眼眶发热,身体里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
“安安。”
突然,于朝推门而入。
唐瑜反应极快,立刻缩回他几要探出床底的指尖。
他心底那簇火噗地被淋了冷水,滋滋熄灭,只剩下黑漆漆的焦炭。
浴室里,安然听到于朝的呼喊,冲掉脸上的洗面奶泡沫,睁开眼,“怎么了?”
于朝端着两样东西走到床边,对着浴室内的青年叮嘱,“我给你倒了温水,和药一起放在床头柜上,安安你洗完澡出来要记得吃。”
吃药?安然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
狮子拖鞋停在唐瑜跟前,唐瑜听见安然乖乖应声的“好”,同说不认识自己、拒绝自己时的模样截然相反,简直酸得冒泡,越发觉得他刚才进门时不该只踩那狮子一脚。
于朝放下药,拾起安然换下来的衣服,下楼。
浴室里的安然并不知情,以为于朝仍在外面。在浴架上摸空后,他冲门外喊“阿于”。
印进灵魂的熟悉声音与称呼,令唐瑜难以抑制,心底灭掉的火被风那么一吹,自顾自燃起、滔天,胸膛滚烫,条件反射地回了句“我在。”
待尾声落下,唐瑜脑海中的理智才追上他的本能,意识到安然所喊的人不是他,他本不该应答。
幸好,隔着门安然没有听出异样,“帮我拿一条内裤,我忘记带进来了。”
唐瑜不得不从床底下钻出,头发散乱,原先干净整洁的昂贵西装现在沾着床底的灰尘,胯间支起不小的帐篷,形象颇有些狼狈。
顾不上自己,唐瑜先在白衬衫上蹭掉自己手上的脏灰,确认干净后,才走到衣柜前,为安然翻找起内裤。
衣柜里塞得满满当当,都是于朝和安然的衣服,按照每个季节分列排放着,就同他和安然同居的学御公寓里一样。
唯一区别是,衣服的另一个主人不是他自己。
安然的尺寸唐瑜再清楚不过,很快辨认出某个抽屉里放着的正是属于安然的贴身衣物。
视线扫过,唐瑜发现柜子里还有几条情趣的款式!
想都不用想便知道这些暴露的内裤是安然穿给谁看的……
可安然以前第一次为唐瑜穿上的时候,还红着脸同唐瑜说他只会穿给他看。
唐瑜的胸口顿时被委屈、愤怒等情绪闷堵住,肺部好像台即将报废的古董车发动引擎,即便再拼命再大声地哼哧哼哧,也绝望地喘不过气。
牙齿刺破舌尖,口腔里瞬间散开股腥锈味,他用痛觉唤醒自己麻木身体,替安然选出一条纯黑色的、最普通朴素到与欲望毫不沾边的四角内裤。
当唐瑜正准备关上抽屉,手一顿,眸光变换,犹豫片刻后还是把手伸向压箱底的某条情趣内裤。
——是安然穿过的。
唐瑜边滚动喉结,边将其塞进自己的口袋。
只拿走一条而已,还是角落里的,不会被发现的。
他拿着选好的黑色内裤往浴室的方向走去,面上紧紧抿着唇,动作则小心翼翼,像怕惊扰了里面的人似的轻轻敲着门。
叩、叩。
没人知道,此刻唐瑜的心跳声比那敲门声还大。
“阿于?”
在他的屏气慑息下,浴室的门开了。
门缝里,白茫茫水汽率先裹挟一阵香风冲唐瑜扑面袭去。
唐瑜瞳孔一缩,不是他熟悉的牛奶味,而是款偏清爽森系的男士香氛。
安然失忆后,连对沐浴露的偏好也换了吗?是不是也意味着,那些日夜陪他入眠、让他感到安心的、属于安然的气息,从今往后不再眷顾他?
一种莫名的恐慌感铺天盖地地笼罩着唐瑜,他闭了闭眼,压下心脏的酸涩苦痛。
接着,一只白嫩的手探出来挥了挥,“我的内裤呢?”
唐瑜在外面递给他,安然在里面接过。不经意的,两人的指尖擦过彼此。
唐瑜被碰到的肌肤电起无形无声的噼啪火花,从指尖到右肩到全身都变得酥酥麻麻软软的,好像被柔弱无骨的棉花糖给腐蚀掉了。
安然勾起嘴角,收回手,“谢谢阿于。”
甜蜜的、欢欣的。怀念的、不舍的。
唐瑜下意识伸手去追,被安然合上的门孤零零关在门外。
落寞地敛下眼,唐瑜落空的手握成拳头又无力地松开,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理智的部分告诉他,他该离开了……再不走,安然要从浴室里出来了。情感的部分却满是不舍。
记下床头柜上药品的名称,唐瑜成功打开阳台门的锁扣,从二楼阳台翻进楼下花园,绕到前庭,悄声离开。
等于朝处理完收纳行李、浇花、同寄养预约去接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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