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刚刚清醒,全身没一块好?的地方,浑身痛得床都下不了, 可周予知念着牧晏眼睛看不见,生怕她出什?么?事情, 硬生生拖着这副残破不堪的身体来寻她, 结果?却看到……
他猛得攥紧拳头,骨节咯吱作响,难以忘却刚才?的场景,怒上心头,猛得上前攥住谢瑜的衣领,抬拳又要去揍他。
“你个?贱人是怎么?敢的?”
谢瑜神情淡漠,甚至还抬手理了一下发髻, 冷笑道:“你若是想要晏晏知道,就尽管来打我, 到时?候你看她是信你还是信我。”
周予知下颔绷紧,不受控制看向半躺在浴桶里的人,她显然这几日累得不轻,还在熟睡着,并不知道营帐内的惊涛骇浪。
“你以为你又是个?什?么?东西,姐姐自然是相信我的。”周予知嘴上这样?说,却拽着谢瑜走了出去,将他摔到外面的冰天雪地,毫不留情一脚踹了过去,如若不是谢瑜及时?挡住了他的攻击,只怕命根子就此报废,显然周予知是恨毒了他。
可谢瑜同?样?也恨毒了周予知。
他摔倒在雪地上,浮于表面温柔逐渐褪去,神情愈发阴骘,以至于周予知越看越觉得他像是某个?人。
周予知的心中浮现出一个?名字,他有些了然地看向倒在地上的人,说出的话带着些恶意。
“好?啊,谢幸川,原来是你啊,谢幸川。”
周予知本来并未想清为何谢瑜变成了个?男人,但他也不在乎那么?多,欺负牧晏的人不管他是谁,往死里揍就行了。
可现在这个?人竟是谢幸川……
这个?人即是牧晏最为厌恶的人,也是她说的腹中孩子的……父亲。
想到了此,周予知心中渐渐生起了杀意。
若是谢幸川就这样?死了就好?了,他男扮女装死在荒漠,谢家有心追查,只怕也查不到他头上。
“周予知,就凭你也想杀我?”谢瑜嘲讽地勾唇,毒蛇般的视线缠在他的脖颈,藏在袖中的步摇缓缓攥紧,心中同?样?想的是如何伺机而动捅死周予知。
他不禁开?始想象,若是周予知死了,他就可以真正的独占牧晏,再也不用整日活在惶惶不安中。
周予知也不是傻的,瞧着他黑漆漆的眼?睛就明白他在想什?么?,只觉得可笑。
他越看谢瑜那张脸,越觉得他像是个?蛊惑人心的狐狸精,恨不得立刻诛杀。
可杀人前应该诛心。
自小?在寺庙跟着土匪师父长大,十几岁在军营日日耳融目染,骂人诛心这种事情周予知手到擒来,他轻飘飘道:“我不杀你,你这么?喜欢当女人,就该留在这当一辈子女人,我的军营里从来不设军妓,但你这种下贱上赶着倒贴的烂货,我觉得挺适合留在这里慰问百军,这样?倒是不负谢二公子这张骚狐狸似的脸。”
谢瑜从未被人这样?直白地指着鼻子骂,还是这么?恶毒至极的话,怒火在眼?瞳中翻滚,他已不愿再与周予知做口舌之争。
不重要了。
与死人能有什?么?话好?说。
他不怒反笑:“周予知,你挺可怜的。”
周予知不明白他又在搞什?么?鬼,咬牙切齿道:“你又在胡呛什?么?,像你这种见不得光的可怜虫才?可怜。”
周予知每回见牧晏都要好?好?收拾一番,今日同?样?也不例外,即便?牧晏已经失明什?么?都看不见,即便?周予知浑身上下缠着纱布每动一下都撕心裂肺的疼,他照旧穿了一身飒爽利落的黑衣,红色绸带高高束马尾,随着寒风一吹绸带摇晃,少年俊朗,美好?的像是一幅画。
这种场景正好?刺痛了谢瑜的双眸,他心中抓狂地想把周予知这张脸给?划花,可面上却愈发冷凝。
谢瑜的眸光幽深,掩饰掉刻骨的恨意,冷嗤道:“你知道晏晏都是怎么?说你的吗?”
周予知瞥了他一眼?,不由得想到那日她在高台上射过来的那一箭,不由得心神微乱,下意识道:“晏晏怎么?说我的?”
谢瑜见他上钩,暗笑周予知不过如此,看来他们的感?情也没什?么?牢不可破。
“晏晏说……你不过是个?只会摇尾乞求可怜的哈巴狗,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微不足道的东西,对于你她可以毫不在乎,随意舍弃。”谢瑜的唇一张一合,吐出的每个?字都让周予知发抖,即便?理智上知道谢瑜在骗他,可情感?上还是不由得一次次去想牧晏在别的男人怀中射向他的那一箭。
还有在梦中……
他吃下她亲手喂给?他的毒药,死在她面前。
从头至尾,她连眼?泪都未流一滴。
“你胡说!”周予知蓦然大呵一声,靠近谢瑜一步,毫不犹豫抽出佩剑抵住谢瑜的脖颈,死死地盯着他:“你懂什?么?,我与她是前世今生的缘分,我们本就该在一起的,她怎么?可能会舍弃我不在乎我!倒是你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也配挑拨我们之间?的感?情?”
谢瑜仰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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