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水渠所经蒲苇镇,牵马乡,罗乡,当顺应神意,全力支持。神使顾念沿途所经信众之物产,有损减之虞。凡水渠所经之处,宽不可过十尺。凡因修渠需搬迁之家,镇乾g0ng免奉一年。”
即便不懂开河之道,也清楚十尺有多宽。开渠引水,通常一尺宽足以。十尺宽的水道先不论需要多少人力建筑,光是沿途波及的地产已不可估量。蒲苇镇多年以来一直由平地陈家经营,土地肥沃,有大片良田。若在田间开辟河道,结果可想而知。班博自知没有置喙的空间,没有出声。
真珠一字一句写得很认真。入玉检查了一遍,方才装进特制的信封,用火蜡封上,最后由真珠按上了神使专属的印鉴。真珠不发一言,入玉如何吩咐,她便如何做,十足一个牵线木偶。
班博从未想过神使谕竟是如此出炉,他好像明白了班瑞的那个眼se。未处理的文书堆得满满当当,不知道还有多少件那样的神谕。
他顿时清醒了,屋里的一举一动看得一清二楚,入玉趴在德旺耳边窃窃私语。
德旺点点头,开口说道:“空间确实拘谨了点。”
“那……不如再送一张桌来。”话虽是向着德旺说,入玉的眼神却瞟着卧榻的方向。
班博打了个哈欠,明显的套招。他不知道他们盘算着什么,也不打算费脑力深究。
真珠接得很快,好像回了神,“师父抱病还要处理文书。为人弟子,真珠深感自责。不如我还是回经书阁候着,好让师父可以安心休息。师父需要交代的事务,玉师兄可以转达。真珠必当谨遵。只是劳烦玉师兄,两边奔波。”
“既然神使大人如此通情达理,入玉多跑几趟亦何妨?”
一众经书阁的弟子在门外已经站了许久,东倒西歪地靠在墙上。
“还要站到几时。”一名弟子抱怨道。
另一名弟子手里捧着沉重的经卷,“你还算好,两手空空。我可是捧着这些东西站到现在。”
“别说了。”听到门响,靠着墙歇息的弟子赶忙站正。看到来人是真珠,他们立刻低下头,恭送真珠离开。
真珠只是点了点头,走到无人的地方她才开口,“蒲苇镇是你的故乡吧。”
“是。”
“可惜了呢,蒲苇镇的米果很好吃。”
毫无由来的一段对话,班博也不知如何回答,只嗯了一声。
经书阁上下有几十位弟子,乃镇乾g0ng内最大的机构。
还未靠近便听见阁中弟子的谈笑声。
“今日风寒,听说他们要在尊者门外站上一整天。”说的正是那些在德旺门前待命的弟子。
“站上一天,脚都要废了。”说话的人带着笑意。
“这等差事,当然得由他们来做……”
真珠在门口停下了脚步。
班博愣了一下,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先一步进了经书阁,轻咳了两声,笔直地站在门口。
说笑的人收了声,挑衅地盯着班博,弄得他周身不自在。
经书阁里摆了四排桌椅,还有一排排直通天花板的高大书架。一半的座位上坐了人,正在抄录文书。他认得说笑的两人皆为世家出身。两人提及的“他们”大概指的是那些并非出生世家的弟子。在场的弟子多数是非世家子弟,这两人却没有半分顾忌地评头论足。
真珠走进门,众人都垂下了头。只有那两人肆无忌惮地盯着真珠,只在她走过两人面前时,才不过象征x地点了一下头。
班博第一次见到镇乾g0ng的弟子对神使如此不庄重。
穿过书架,有几间单独隔开的书舍。他跟着真珠走进其中一间。房间很宽敞,布置了几组案台,放了十几把包了软垫的椅子,还有两张供人休息的卧榻。屋里两面都有窗,窗外有一片细竹林,宁静又明亮。
“哎。”真珠坐了下来,望着窗外,突然叹了口气,“立秋之后,果然冷了。”
“是啊。”班博附和道。
真珠又说:“也不知他们穿得够不够暖。还要捧着那么重经卷,着实辛苦。”
“是……不过师父也没发话。”
“师父抱恙c劳,弟子们平添麻烦。”真珠皱着眉头,深深地叹了口气,好像真的在为那些弟子抱不平。
“或者……让外面的那些弟子轮班?”他转念一想,即便真珠是神使,既然关切弟子也不过一句话的事。于是他脱口而出,“神使大人说一句便是。”
真珠没有回答,只是看着窗外。他看不见她的脸,两人安静地这么待着,直到奉茶的弟子送来了热茶。
奉茶的弟子放下茶盘,“入玉行者昨天特别嘱咐过,红签的那些务必仔细回复,其余文书也请好好对待。他还说,希望神使大人今日之内可以完成。”说完便退了出去。
贺文高高地垒成三摞,足有上百件。
班博刚想说他愿意助一臂之力,却被真珠拉着,按在座位上,“玉师兄的嘱咐你听清楚了?”
“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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