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未亮,班博睁开了眼。早起的鸟儿在窗外扑棱着翅膀。真珠睡得正熟,藕节般水neng的胳膊,不知什么时候,横在他的x口,压得他有点气短。他轻轻地挪下床,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
昨晚他一身狼狈。他洗g净了衣服,寝室早已熄了灯关上门。不得已他只好折回真珠的房间,躺在卧榻上将就一晚。
卧榻又窄又y,腿脚也伸展不开。但总算有片瓦遮头。上衣还在院子里晾着,他实在太累,蜷在卧榻上睡着了。
夜凉如水。立秋之后的夜晚实在太冷。半夜三更,他生生地冻醒了。困累,且冷。他实在是受不了,爬上了真珠的床,将将睡在被子一角,借一点暖意。
他睡得并不踏实,迷迷糊糊地歪了一阵。再睁开眼,真珠侧身靠在他身边,睡得正香。她的黑发散在肩头,长睫毛微微抖动。透过发丝的间隙,莹白的肌肤隐隐绰绰。
轻轻一瞥便让他气血方刚。
他一刻不敢多留,打了水也只敢放在门口。晾在院子里的衣服吹了个半g,沾着清晨的露水。他顾不得那么多,披上寒冷又cha0sh的衣服,匆匆去了正殿。
凌霄殿是一座高大的气派建筑,足有三层楼高,十八扇对开的门扉。金h的琉璃瓦沐浴在yan光中,波光粼粼。殿前铺着大块青砖,磨得十分光滑。
香樟木制成粗壮门柱每一根都有上百年历史,发出陈香。门扉上雕刻着着镇乾g0ng过往先贤们的故事。匾额高悬在正门之上,上面用珍珠拼出“凌霄殿”几个大字。
大殿四方立着分别立着一座约莫两三人高的护法像。四位护法分别手持刀剑枪戟,守着前后大门。正中央起了一座高高的云台。白se的整块云石,没有一点瑕疵。正面的长阶铺着红se的绒毯,绣着莲花和吉祥云的图样。阶梯两侧镇着一对辟邪,口里含着明珠,在长明灯的照耀下发出幽幽的光芒。
守夜的弟子靠在长明灯台下,半梦半醒地打着瞌睡。听到脚步声,他猛地惊起。等到他看清来人是班博,他r0u了r0u继续歪倒在灯台旁,埋冤了一句,“师兄怎么这么早。”
“你去吧。我替你守着。”
值班的弟子立刻跳了起来,再三道谢,飞也似地跑出正殿。
班博添了些灯油。诺大的殿堂中,只剩他一个人。他随意找了块地方坐下,仰头望着面前高耸的云台。镇乾g0ng既不拜物,也不供像。云台之顶,便是真珠的位置。他早已习惯一个人在台下,仰望着面前的一切。
上早课的弟子们陆续进入殿堂。尊者们坐在台上,座次顺着云台两侧的阶梯一字排开。除了德旺和班瑞,镇乾g0ng还有弦玉、辛耿等十位尊者。他们年岁都很轻,年长者也不过刚过四十,年轻的甚至不到三十。
镇乾g0ng已有千年历史。修行人潜心侍奉神主,宠辱不惊,不喜不忧。尤其是g0ng中的修行人,深居简出,通常都长寿。可g0ng内上下,没有一位上了年纪的修行前辈。
据传上任神使班图神游后,邪魔入侵镇乾g0ng,当时修为高深的前辈们,奋身殒命,总算压制住了邪魔。但详细的情形,并无人提及。
镇乾g0ng内典籍收藏极多。千年之前开山祖师广德的手记也保存得十分完好,但二十年前的正邪之争却只有只言片语,零星文字。
班博虽然好奇,但不该问的不问,不该看的不看,不该听的不听,是他从小就明白的道理。
亦惠弓着腰,碎步跑向班博。班博认得,他是班瑞的徒弟。
亦惠小声说:“尊者说,护法理应与神使大人一同,坐在云台之上。麻烦师兄移步。”他还塞了一张纸条在班博的手心。
班博正要打开,亦惠压低了声音,“等早课之后。”
云台侧面的台阶又宽又高,十分难爬。几位尊者坐在阶梯的上头。
班博猫着腰,手脚并用,一级级爬上了云台。
台下的场景让他有些眩晕。上百名弟子排列得整整齐齐,坐在台下。他看不清他们的表情,只能感到万般敬仰,从四面八方涌来。云台之上的景象如此与众不同,让他有些不能自己。
南云尊者连咳了数声,才让他回过神来。
真珠穿着常服,从正门施施然地走了进来。一步步登上云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她昂首挺x,没有看班博一眼。
终究云台之顶是神使的位置。
但德旺还没到,左侧首席的位置空着。
“德旺尊者呢?”真珠问道。
众人面面相觑,德旺一贯很守时。不论什么时候,从未见过他迟到。
神使已入座,但早课还没开始。
“不如这就开始吧,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辛耿尊者提议道。
“就算神使大人已受灌顶。德旺兄怎么也是神使大人的师长,昨夜劳苦功高。神使大人应当懂得尊师重道的道理。”弦玉尊者瞥着真珠。这话表面上反驳辛耿尊者,实则b真珠表态。
弦玉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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