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嘉丽无奈地摇摇头:“这种事情我本来就是做也不对,不做也不对。既然如此,我何必在乎他们的想法?”
几人听她的这个说法,也就不再说什么,颇有些无奈的笑了起来。
果然,第二天,村民们一听到汽车声响,就赶了过来,推销自己地里的菜。
奈何魏老三向来都是在有一定规模的蔬菜种植园收菜,从来不会买这些散户的菜,就拒绝了村民们的热情。
村民们虽然肚子里有怨言,但魏老三说得很清楚,众人只好败兴而归。
转眼又过了几日,林嘉美回家过清明假期。
三姐妹同唐雁母子一同去给白成龙和赵茹扫墓。
村里的墓地大多选在村西头的高坡上,两人的墓相离得并不远。
仿佛为了配合这个特殊的节日,一大早,天上就乌云密布,很是阴沉。
五人先是来到白成龙的墓前,三姐妹正式给白成龙磕了头,唤了声“干爹”,算作认了干亲的礼。
烧了纸,放了鞭炮,方算拜祭完毕。
等一行五人来到唐雁的墓前,空中已经开始飘起了毛毛细雨。
林嘉美和林嘉丽看着那墓碑上鲜红的大字“亡妻林赵氏之墓”,心头开始发酸。
“娘,女儿回来了。”
林嘉丽抚摸着母亲的墓碑,轻轻说道。
正文 虚惊一场
虚惊一场
如果要说林嘉丽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那就是赵茹这个母亲了。
从她有记忆开始,赵茹这个娘就对她们姐妹疼爱有加,从未因为她们是女儿就轻视半分。
也许二十年后的人们会觉得一个母亲爱自己的孩子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然而,在很多偏远的地区,诸如河口村,重男轻女不仅仅发生在父族这边,很多时候也会出现在自己母亲身上。
有的母亲会嫌弃自己的孩子因为是个女儿而令她们在夫家难做,因此和丈夫一同对孩子施暴。
这种事情在河口村就能找到许多鲜活的例子。
然而,赵茹却一直试图用自己的勤劳和勇敢为女儿们撑起一片天,一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娘,我又有学上了,而且是在二中呢!您放心,我一定会考上一所好大学,分配一个好工作,照顾好二妹和三妹。”
林嘉美眼里噙着泪花,往火盆里仍了一叠黄纸。
林嘉丽则跪在墓碑前,“砰砰砰”地连磕了三个响头。
“娘,女儿回来了,您看到了吗?女儿以前不懂事,让您操了那么多的心,您怨我吗?如果您怨我,就给我托个梦吧!”
“娘,属于您的,我都会为您夺回来的!您放心,我们姐妹三人一定会相互扶持一辈子,不再让您担心!”
林嘉丽说到最后,已经有点泣不成声。
她想说的很多,但能说的很少。
“妹子,你都走了两年了。”唐雁把袋子里的供果一个个摆好,叹道,“唉,姐姐也没能见到你最后一面,希望你在那边一切都好。”
“三个丫头都很懂事,我帮你看着,你放心。”
“你辛苦了一辈子,下辈子一定会托生到好人家里去,需要什么了,就给姐姐托梦。”
轻轻的一道风袭来,卷起烧落的半角黄纸,仿若微不可闻的叹息。
白彦成蹲在唐雁身侧,看着青白的石碑,手上有节奏地把一叠叠纸放进火盆。
烧完了纸,几人又把坟头的草清理干净,拿着铁锨略微修整了一下,才准备回家。
“嘉美嘉丽,这就是你爷爷的墓。你们要不要去拜祭一下?”
唐雁指着路旁的一处坟墓,轻声问道。
林嘉丽神色有些复杂地看了看那个方向,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因为郭老太太的关系,林嘉丽对这个早逝的爷爷并没有什么感情。
依稀记得这个爷爷向来是对谁都淡淡的样子,不管是对自己这个孙女,还是对林爱国这个儿子。
只是,毕竟他是长辈,又过世这么多年,自己去磕个头也是应该。
姐妹三人刚磕完头,准备回家,就听背后一个尖锐的声音:“哟,我道是谁呢!”
林嘉丽扭头一看,原来是郭老太太和林卫国一家来了。
郭老太太经过她身边的时候,啐了一口:“害人精!你爹被你害得现在来给你爷磕个头都不成,你开心了吧!”
郭大妮扶着老太太,神情得意:“娘,您别生气了。当心气坏了身子,正好如了某些人的意。”
林嘉美气得嘴唇微颤,怒道:“二娘,你这什么意思?难不成我们都盼着奶不好吗?”
郭大妮回头瞥了她一眼:“你们心里怎么想的自己知道!既然要分家,还来这里干啥!”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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