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洪水是什么样的,还以为只有差点把他们一家人冲走的那波最猛的水流叫做洪水,奇怪为什么洪水走了,水不但没退,反而还越来越高了。
四爷爷给她解释道:“你觉得这些水是哪来的呢?都是我们家院子里的雪化了产生的吗?”
文文摇头:“不是,雪没有……没有房顶这么高。”她认真地想了想,“是山上的水流下来了。”
“对喽,”四爷爷接着说,“天气暖和,到处的雪都在化,有些冰雪没化完,本来在那里好好的待着,可是从山上冲下了好多水,就把这些也一起冲下来了,洪水一路走一路带着更多的冰雪和水,就有了差点把小文文冲走的大水。可是山上再没有雪了吗?不是的,还有这些水没冲过的地方,那些地方的雪慢慢的化,慢慢地流下来,我们这里的水就一点点涨起来了。”
陶文文似懂非懂:“等那些雪都化了,会把我们都淹到水里吗?”
四爷爷拍了拍她:“不会的,水会退下去,流到地势更低的地方。”
“哪里是更低的地方?”
“嗯……也许是大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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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衔月一家人或坐或躺,别看这只小船十分轻巧,可是不仅能够承载三个人,而且船舱里没有进来一滴水。
他们有毛毯、有食物,从家里出发时穿了厚衣服,看起来什么也不缺,其实也是怎么也睡不着。黑暗里没人说话,只能听到微不可闻的潺潺流水声。谁也不知道水到底会涨到多高,苦等着的滋味就像是知道暗处有一只毒蛇,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钻出来咬你一口。
梁康时不停的看着手表,大概半夜11点的时候,水涨得前所未有的高,距离粮仓顶只有不到半米,好在很快又退了一些,这天的后半夜水面的高度一直反反复复,一会涨一会退,让众人的心也跟着七上八下的。
终于挨到了天亮,众人对视一眼,看到彼此都是一脸的憔悴,但神情是轻松的。因为水已经有几个小时没有涨,过了这洪水来临的第一天,估计也不会再涨起来了。
天亮了他们就开始吃早饭。甄敏从包里拿出麦片,保温杯里的水不再滚烫,好在还保留着一丝温度。他们吃的泡麦片,陶永吉借了点热水,他们一家人把桃酥泡着吃了。
今天是个阴天,因为露天睡了一晚上,众人大多都出现了些不适的症状。四爷爷有风湿病,腿疼的厉害,四奶奶被风吹得有些头疼,甄敏总觉得身上冷,陶永吉身上的淤青过了一晚上疼得更厉害。
甄敏这就是梁衔月身后的包说:“那里面我装了点儿药,拿出来看看有没有对症的。”
梁衔月打开背包,在里面找出了一个小小的家庭急救包,里面有治头疼的药、治跌打损伤的红花油和一些感冒药。
她把药各自递给四奶奶和甄敏,又把红花油交到陶永吉手里:“你看擦点这个会不会好点。”
陶永吉早就不坐在梯子上了,他的腿疼的厉害,梁湘兰和他换了位置。陶永吉感激的接过梁衔月的红花油,倒了一点在腿上揉搓起来,疼得呲牙咧嘴的。
梁衔月不确定这水还要多久才会彻底退去,但她很清楚如果再在房顶上过个几天夜,这几个人全都得病倒,房顶能一时避险,但毕竟不是久留之地。
她等了一上午,洪水退到二楼屋檐之下。这意味着他们不必在拘束在小船或者木柜里了,总算可以在房顶活动一下。
大家顾不上房顶潮湿,简单垫了点东西就躺下来,这一晚上实在是蜷得难受,腰疼得很。
梁衔月去解小船上的绳子:“我把船划出去,看能不能找到村里其他人,或者看看哪里比房顶更适合落脚。”
梁康时刚想说话,梁衔月就抢先道:“你照顾我妈和四爷爷四奶奶吧,他们身体都不舒服,我自己可以的。”
梁康时一想也是这么回事,他倒是不担心梁衔月的安全,大多数危险在梁衔月面前都不值一提。
看到梁康时这么轻易的就同意了女儿一个人划船出去的要求,梁湘兰有些困惑,她看了看甄敏,见她也没露出什么异样的表情,心里更迷糊。
他们这么放心梁衔月吗?想了想,梁湘兰还是说道:“要不我们一起划船出去?”
她看到船上有两只桨,陶永吉身上痛的厉害,不能帮上什么忙,梁湘兰想着自己能不能帮上什么忙,就提出和梁衔月一起去。
“不用了嫂子,”梁衔月笑笑,“水流不急的,而且你以前应该也没划过船吧,咱们两个的桨配合不好的话,船是走不出去的。”
梁湘兰一听还真是,她从来没划过船,连桨怎么用的都不知道,跟着一起不但帮不上忙,反倒还添乱。
她犹豫着说:“那你……小心点啊。”
梁衔月划着小船走远了。
如果不去回头看身后的家人,她仿佛在一片大海上漂浮。原本熟悉的景色都不见了,偶尔才能窥到几个在浑浊泥水里露出个头来的灰色瓦片。她划出很远,因为没有地标,担心找不到回去的路,还用手机把路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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