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不放心地上下扫了黎月筝一眼,“不是吧,距离你上次进医院才多久,又负伤了?”闻声,黎月筝无奈笑道:“这回可不是我。”她举起手里的果篮晃了晃,“来看同事的。”做记者这一行,东奔西走是常态,出差更是家常便饭。作息不规律,有时候三餐都没法按时吃。更别说去些条件艰苦环境恶劣的地方,擦伤扭伤也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做记者还真得吃得了苦。”谈珩感叹了声,“走吧,送你去病房。”两人并肩往电梯间的方向走,自然地说起章桐来。“原来502那个姑娘是你的朋友啊。”谈珩回想起什么,笑着摇摇头,“挺倔一姑娘,跟她说了找人来陪护,说是怕家人担心,怎么都不肯。”听着谈珩的话,黎月筝的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章桐这大高个儿捂着肚子在病床上疼的死去活来,还死要面子的样子,“她就这样。”“不过这姑娘恢复得不错,昨天查房的时候还看到她和隔壁病床的大爷打扑克呢。”黎月筝失笑,“是她能干得出来的事。”说着说着,面前的电梯从负一层升上来,门缓缓开启。老实说,如果不是捕捉到贺浔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讶,黎月筝可能还真会以为他是在跟踪自己。贺浔旁边还站着个人,正是他的助理楚尧。见着黎月筝和谈珩进来,也并没有要打招呼的意思。楚尧更是懂得察言观色,除了最初下意识看黎月筝的那一眼,基本就和瞎了一样。倒是谈珩像是认识贺浔的,礼貌性朝他点了点头。四四方方的电梯内,黎月筝和谈珩站在前面,背对着身后的贺浔。没察觉到气氛的异样,谈珩继续着自己的话题。“有一两个月没见你了吧,上次见面还是你高烧进医院。”谈珩佯装责备地看向黎月筝,语气却温和,“现在怎么样,身体还行吗?”黎月筝简短回答,“已经完全好了,现在一点事儿没有。”“那也得好好做个检查看看。”谈珩回忆着,“烧到四十度降不下去了才来医院,你还真能够挺的,这样下去身体迟早坏。”“来看我或者找我聊天都可以。”谈珩嗓音温润,又不乏幽默,“但可别用这种三天两头进医院的方式。”谈珩的声音在静谧的电梯间显得异常清晰,声音来来回回撞击电梯壁,最后消散在空中。从前,谈珩这样的提醒和关心也不少。换做往常,黎月筝还能笑着应和回去。然而今天不知什么原因,黎月筝却觉得有些如芒在背。不得不承认的一点是,她并不想在贺浔面前表现出自己的弱势。背对着,看不见的视角让黎月筝有些没安全感。“每次来你都要念叨一次,我耳朵都要生茧子了。”黎月筝玩笑着转移话题,“这话你还是和章桐说说吧,我现在可比她壮实。”住院楼的楼层不高,顶层病房,黎月筝和谈珩在五楼下了电梯。门开启的那刻,空气股股灌进来,黎月筝才觉着松口气。听到电梯运作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她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眼。“里面的人你认识?”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谈珩有些好奇。没什么好否认的,黎月筝承认道:“算是吧,前段时间给他做了专访。”“给贺先生做专访?”谈珩有些惊讶,称赞道:“这么有本事,这样的人都撬得动。”本就是捡漏得来的采访机会,黎月筝没想抢功劳,“你这可夸歪了,我就一占便宜的。”谈珩双手交叉环胸,绕有意味地看向黎月筝,“先别说占不占便宜,刚才怎么回事儿啊,专访都做过了还装得和不认识一样。”黎月筝神色未变,“你也知道就是个专访,我哪儿能通过这个就和人家攀上关系了,最多也就是个合作伙伴,还没到见面会打招呼的程度。”“也是。”谈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别看有家人在医院里,贺先生来的次数也少得很,真是个大忙人。”话音落下,黎月筝神色一愣,偏头看过去,“家人?”“是啊,他父亲——”谈珩的话卡了一半,笑道:“你这是准备探我的口风,上我这儿来挖料了啊?”黎月筝从疑问中回过神,“职业习惯,随口一句,你别放在心上。”“黎大记者还真是一点幽默感都没有,跟你聊天得被堵死。”谈珩打趣道:“说说吧,一年能气死几个采访对象?”聊着聊着,两个人已经到了病房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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