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见已无恙,才放心道:“我来看看你,听他们说是头疼,疼得很厉害么?”“还好,是老毛病了,每年总要发几次,睡一觉就好,没什么要紧的。”萧辰轻描淡写道。“那就好,我听无刀说,岳恒还借了金针。”“大哥想替我扎几针而已。”萧辰淡淡道,并不想多谈这件事情,转而道:“伯父,其实有件事,我昨日就想告诉您,是关于二十年的事情。”听见“二十年前”,司马扬立时掩不住语气中的激荡,迫切问道:“是何事?”“我见卫伯父最后一面时,他告诉我,当年的仇他已经替我报了,让我不必再纠结此事。”司马扬一呆,惊道:“他说他已经替你报仇了?”“嗯。”“仇家是谁?”“他没说。”“仇家怎么害得你爹?”“这个,他也没说。”“这老东西!”司马扬怒得拍向竹子,“他找到仇家,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他不告诉我也就罢了,怎么能也不告诉你?”他低头想了一会,又摇摇头,“不对,这事不对,他一定是在骗你!”萧辰摇头:“这是他临终前和我说的话,我想,不会有假。”“若是真的,他怎么能连仇家是谁都不说呢?”司马扬百思不得其解,“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问题。他说他已经替你报了仇,可有什么证据?”“我信他,何须证据。”“你啊,还是太年轻!”司马扬无可奈何地拍拍他肩膀,“你且安心,我这就派人去查这事,他既然说他已经报了仇,那么这些年他都做了些什么事,总是查得出来的。”“卫伯父已经入土为安……这就不必了吧?”萧辰未料到司马扬竟然还要去查卫近贤。司马扬已经大步流星地朝外走,背朝着他,挥手道:“这事你就别管了,我又不是去挖他的坟头……这老东西,死都死得让人不痛快!……”听他脚步声已远,萧辰无法,暗叹口气。原想着是要让司马扬也放下陈年旧事,便是他不能尽信,也算是迷雾之中的一种安慰吧。没料到他竟然像是得了什么重大线索一般,倒是陷得更深了,着实让人哭笑不得。也不知何时,小玉溜到他的脚边,用脖颈使劲蹭他,身子呼噜呼噜作响,像是在安慰他一般。他弯腰把小玉抱起来,猫身上的暖意立时传到他的手心,柔软的毛从指缝间梳过,不知不觉就让人的心无端地疲惫下来。细细小小的脚步声传过来……他知道是谁,故而也不想动弹,靠着竹子,只是侧耳听着。“……小玉,原来你跑到这来了?害我好找。”绵绵软软的江南口音,说的虽是薄责的话,却任谁都听得出她实在是把小玉惯得可以。小玉朝白盈玉喵呜了一声,使劲在萧辰胸前蹭了下脖颈,并无丝毫悔改之意。“萧二哥……我方才看见司马扬从院子里出去,他是不是又来和你说二十年前的事情?”昨日见了萧辰头痛的样子,今日见司马扬一大早就过来,白盈玉只担心他又提那些事,惹得萧辰不得安宁,“要不,咱们还是听岳大哥的话,早些走才好?”“你也不想留在这里?”萧辰问道。“不是……”白盈玉迟疑一下,咬咬嘴唇,终还是说了实话,“是,我也不大想再住下去。”“这是为何?”“我也不知道,一看见司马扬,知道他认得爹爹,我心里就发慌……”她没再说下去。萧辰怔了怔:“原来是这样,我早该想到才对。”他只道她是怕司马扬认出她来,或者是在他们面前说些白宝震不堪的过往使她难堪,殊不料,白盈玉真正忧心忡忡的却是另一件事。白盈玉微垂了头,不语。“既然如此,那咱们还是走吧,你去唤小五起来,用过了早食,咱们就去向祁小姐辞行。”“今日就走?”她微微吃惊,没料到这么快。萧辰淡淡道:“难道还要查黄历么?”白盈玉抿嘴微笑,自他怀中接过小玉,道:“行,那我现在就收拾东西去。”说罢,她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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