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昭同翻身拿起手机,点进微信,整整齐齐五个熟悉名字,恍惚都不知道现在在哪儿。陈承平说要来北京找她玩,喻蓝江约她和瓅瓅去草原骑马,聂郁问她什么时候有空,薛预泽说昨天做了个奇怪的梦……崔乔要找她自习?宁昭同坐起来,揉了揉眉心。自习,他又准备折腾什么?“我准备考博士,念几年书,”崔乔给她撑起伞,“去哪个图书馆?”宁昭同有点惊讶,伞不太大,往里凑了凑:“你不想当演员吗?”“试过几个镜。感觉没有你带着,我在镜头里看特别尴尬,”崔乔笑了一下,“没这个天赋,就不勉强端这碗饭了。”宁昭同比了个大拇指:“其他不说,看过娱乐圈的繁华后能激流勇退,你这心性是能干大事的。”“那你更厉害,你退得更彻底。”“我不一样,我看过娱乐圈的繁华后能激流勇退是因为我前面有更大的繁华,”宁昭同摇头,“而且我没说退圈,我还没去过戛纳呢。”崔乔笑骂一声,干脆转了话题:“今天你能在图书馆待多久?”“多久都行,我没课。”“明后天呢?我想去蹭你一节课。”“不好意思啊,我是不上课的大学老师,”宁昭同诚恳,“下学期可能可以,到时候我要能升副教授,可以去弄个硕导名额。”“……那你一天工作多久?”宁昭同想了想:“两小时?”崔乔吸了一口气:“不行,你这日子太糜烂了,我得给你纠正——你纠正我吧,我也要当大学老师。”她扑哧一声,掏出办公室钥匙:“以后你就在我办公室自习吧,进图书馆还要刷卡。一会儿我问问,给你弄张外院课表过来,那楼离得不远,你多蹭蹭课,进步进步。”崔乔应声,没有解释自己不准备考外院的博。昨晚重庆有个商场起火,预计死了二十几个人,楚长策打电话让沉平莛密切关注,沉平莛基本上一晚上没合眼。上午开完常委会决定国务院挂牌督办,他这才能稍微轻松一点,难得在办公室睡了个午觉。而更难得的是,他做了个极为清晰的梦。“我本来没打算来,”对面人满头银发梳理得规规整整,脸上所有皱纹都是柔和的,语调平缓,“但我想,你会有一些问题想问我。”熟悉的五官布局,可浑身上下每一寸都是被权力浸透的舒缓与从容,沉平莛在一秒内就认定了他的身份:“如果我没有,你会马上离开吗?”“我不会,”对面人笑,笑意很淡,“你嫉妒我吗?”嫉妒。沉平莛看着他:“她是因为你来找我,却没有为你遣散家里其他男人,我该嫉妒你吗?”对面人笑意深了几分,轻轻摇头:“是,所以,我是来帮你的。”帮他。“他们都坐不住了,”对面人又道,“你要早些准备。”他们?沉平莛道:“家里其他男人。”“是。你大概知道,她对‘忠诚’是不屑一顾的,”对面人手中突然出现了一盏茶,他低头饮了一口,语调悠然,“她能为你守到现在,大概是嫌处理多边的关系太麻烦。如果他们费心勾引,不能指望她能把持住。”沉平莛嗯了一声。对面人意识到什么,颔首:“考虑过了。”“是,”沉平莛察觉到他的诚意,态度缓了几分,“我想跟她生个孩子。”敲了两轮,门没动静,崔乔顿了顿,唤醒密码锁页面,输入一行数字。一声轻响,门开了。听说大部分时候都带着女儿住在这边,竟然真没换密码。崔乔心里有点不得劲,在客厅站了一会儿,轻车熟路进了自己住了两年多的客房。陈设和他走之前差不多,只是没什么人气儿,处处都打扫得很干净,看来这段日子没有人住进来过。打开柜子,他留下的东西整整齐齐地堆着,熟悉的浴巾挂在正中。他握住,凑近闻了一下,没有粉尘,一股很新鲜的洗涤剂味道。竟然最近才洗过?一点疯狂的想法涌上心头,他吞咽了一次,努力压下去。片刻后,他把衣服脱了,拽着浴巾进了浴室门。门关上,很快水声就响起来,热气激起水雾,渐渐模糊了目光。“快快快,先拿毛巾来擦擦,”宁昭同一进门,急忙招呼后面的宁瓅,“幸好是抓回来了,不然这客人上门还得先帮我找猫……”今天北京难得空气质量好,俩母女说带着猫蹬共享单车过来,没想到临近小区门口的时候下雨了。这几步路人倒是淋不坏,但家里三只猫都习惯从猫包里探个脑袋出来。其中酥酥和arancia胆子小,一下子就缩回去了,橘团团喵了一声一下子从猫包里冲出来往灌木丛里钻,被宁瓅按住的时候半只猫都黑了。“你去吧妈妈,”宁瓅抓着橘团团的腋下把猫搂起来,摇了两下,“这要脱了手客厅就没法要了。”宁昭同把酥酥和arancia放出来,有点想笑:“行,那你直接带橘团团洗澡,我去找浴巾。”“找得到吗?在客房里。”“我去翻一翻,你快带进去吧。”宁昭同洗了手拧门进客房,脑子里有什么一闪而过,总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一进门,衣帽架上挂着几件衣服,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门口有双不认识的鞋——宁昭同看了看打开的衣柜,那里按理说应该有包猫的浴巾。今天客人不少,但知道家里密码的就一个人。“……”他不会完全没觉得浴巾有什么不对劲吧?水停了,一阵窸窸窣窣,不多时门开了,热气裹着沐浴露的香喷涌而出,一个身影从水雾里钻出来:“啊,同同。”宁昭同看着他的下半身。“来的时候淋了几滴雨,”崔乔解释,但只解释了一半,因为她的视线存在感太强了一点,他都下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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