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姜元致的视线中,青年的身形几乎要被溢出的水光挤压的扭曲,可他依旧能够看到周眠垂下的视线与苍白的脸。
又是逃避、又是这样
姜元致原本白皙的手腕甚至泛出了一点一点针刺般的红色,手背鼓起的青筋微微跳动,看上去压抑又绝望。
他说:“你为什麽不看我?现在连看我一眼都嫌恶心了是吗?”
或许是情绪影响,男人的手指越收越紧,周眠被他紧握的指关节处都微微泛出了几分窒息紫红来。
一双温白灼热的手腕突然从旁扣住了姜元致手骨关节。
不知道捏到了什麽地方,姜元致的手像是被灼烧到了神经一般地猛地一松。
来人也随之松开手骨,正是许静深。
许研究员身形优越修长,他穿着一身白色西装,里衬搭着白衬衣,鼻梁间架着金丝眼镜,端的一副温润如玉、雅致俊秀的。他与此时憔悴、神经质的姜元致一对比,几乎立现高下。
许静深一向脾气温和,可此时此刻,他的表情甚至有几分肃冷的意味。
男人的声音有些微凉,黑色的眼珠如同剔透的琉璃,就这样冷淡的注视着眼前狼狈的姜元致道:“姜先生,你失礼了。”
姜元致没有说话,他的视线近乎古怪地胶在许静深光洁白皙的脖颈上。
白色衬衣下是一片还未彻底消散的红色痕迹,这样细微暧昧的斑点落在气质温柔的男人身上并不会令人产生什麽多余的情色想象,反倒多了几分半遮欲掩的纯美。
偏偏这个时候,周眠轻声道:“静深,你怎麽来了?这边我可以自己处理好”
许静深修长好看的指尖轻轻揉了揉青年涨红的手腕,他的眼中大概是无法掩饰的心疼,男人的声音很轻柔道:“我很担心你。”
姜元致清隽的面容几乎扭曲起来,他似乎有些喘不过气,眼白充斥着红色的血色,看上去甚至有些吓人。
男人似乎勉力克制自己,好一会儿才突兀的笑了一下。
这一声古怪的笑声几乎让人起鸡皮疙瘩,也吸引了两人的视线。
姜元致看着许静深的眼神几乎恨的要滴出血来,他的声音时轻时重,透着一股显而易见的嘲讽。
他说:“许静深,我和周眠在一起的时候,你在旁边看着就要嫉妒死了吧?怎麽,现在终于爬上床了?要在我面前露出你那恶心的心思?”
男人说着,眼神转向周眠,他扯了扯唇,声音喑哑难听:“所以,这几天,你不回我的信息、不回我的电话,是在和你的这位‘好朋友’在床上鬼混?”
“难怪要分手,难怪哈。”
周眠嘴唇微微张合,一句话都说不出。
他想解释,却不知道从何解释,毕竟姜元致没有说错,他确实,和他的好友滚上了床。
——在他和姜元致还没有结束关系的时候。
许静深握着周眠的手慢慢松开。
他向来做事都很有分寸,如他所说的一般,许静深从来都不想让青年为难,于是男人主动地与青年离远了一些。
许静深眼中含着细微的歉疚,声音很低:“姜先生,这件事是我的错,但这只是一个意外,眠眠也只是为了帮我,你不要误会,眠眠不是那种人”
“闭嘴。”姜元致的声音沙哑狠戾,他黑色的眼珠微转:“什麽忙能帮到床上去?插足别人感情的贱人,你有什麽脸在这里说话?”
许静深的脸色一瞬间冷下来,他的手指微微蜷缩,这是被人戳到痛处的隐晦表现。
周眠自然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好友如此被侮辱。
青年知道自己这个时候不该说话,即使是说了也是火上浇油,可他还是忍不住解释道:“阿致,对不起,但这件事实在不是我和静深的本意,是我的问题。”
他的语气听上去像是道歉,却又像是维护许静深。
姜元致‘哈’了一声,他的手指指向沉默的许静深,眼神却死死盯着周眠道:“周眠,你知道我是怎麽知道我是你那早死老公替身的吗?”
“是许静深和你那弟弟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告诉我的。”
姜元致扯唇,看着青年有些不可置信的表情,继续道:“我早就提醒过你,我说许静深喜欢你,你跟我说什麽?你说他只是你的朋友,是你的家人,现在呢?你还能理直气壮的告诉我你们只是单纯的朋友关系?”
周眠说不出话。
站在姜元致的角度,青年确实错的离谱。
空气几乎凝滞,但许静深并没有沉默太久,他并不是个擅长争吵的人,面对这样的场景显然是无措的,可他还是站出来道:“姜先生,确实,告诉你嘉致的事情是我做事有失偏颇,但我和嘉和也是担心眠眠做出错误的选择,才会出此下策。”
周眠忍不住看向男人,许静深透过镜片的视线安抚性地看了他一眼,随后才像是下定决心一般,他的语气温柔却又坚定:“眠眠什麽都不知道,一直都是我一厢情愿。姜先生,眠眠很在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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