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怎么把叉子插进我的掌心?”咽下面包后,他不阴不阳问道。季唯洲大惊失色,对他残暴的想法理解不能,眼前仿佛在他的话语中冒出大片浓稠的红色,顺着江淮雪的掌心滑落。银叉和瓷盘相撞,他是甩开手里的叉子,还要找话掩饰那一瞬的不安:“是你喜欢被插吧!”江淮雪神色一变,在见到叉子落盘时表现出来的细微遗憾,被凌厉和鄙夷取代:“你在说什么?!”621一时有些紧张,它这个任务设置虽然是十八岁以上,但是过分的话语仍旧属于不可放送范围。只是它没想到季唯洲这个浓眉大眼的家伙也会这样说话,连忙出声提醒:“宿主,我们是正经系统,不要乱说话。”季唯洲一脸茫然:“我说什么了吗?”“你刚刚不是说喜欢被什么的吗?”“啊?”季唯洲有些愣,“可是他说完那句话,见到我放下叉子,露出了遗憾的表情。原来不是喜欢被叉子插手掌吗?”621默然一瞬,顺着他的话继续道:“江淮雪为人阴鸷,睚眦必报,平生最喜欢折磨人,满腔柔情都给了许清丛,他不是这么变态的人,不要误解他!”“哦,明白了。”季唯洲有些呆地回话,又问621:“所以他刚才的话就是反驳不喜欢被插吗?”621几乎被他时不时短路的脑子征服,语气俨然憔悴不少:“对。还有你下次说话记得带主语,主语很重要。”季唯洲点点头:“知道了。”江淮雪不再理会他,驾驶轮椅转身离开——和季唯洲这家伙说一句话他都觉得不快。常年没什么人拜访的别墅却在这时响起了门铃声。江淮雪皱了皱眉,最后视线落在了同样茫然的季唯洲身上。为别墅供菜的司机只会在早上七点将食材放在门口,而且从来不会按门铃。江家人早就忘记了这幢别墅,也不会没事来探访。季家人更是不会在乎一个弃子。门铃声越来越急促,江淮雪心生厌烦,一旁的季唯洲跨步上前,打开了大门。门外的年轻男人穿着图案张牙舞爪的t恤衫,正是周苏闻。“周苏闻……”江淮雪眯了眯眼。周家的小儿子为什么会突然来这?季唯洲经621提醒,才知道这打扮非主流的家伙就是被他认成诈骗犯的周苏闻。“早上好。”他眨眨眼,问早。周苏闻重重拍了拍季唯洲的肩膀,笑了声:“结婚了准备深居简出?大忙人啊,叫你出来玩都不出来,还嫌我烦把我拉黑了?”他侧过身,朝轮椅上的江淮雪轻浮地打了个招呼:“江大少。”
语气随意,显然没把江淮雪放眼里。江淮雪眉眼平静,并不为他的失礼感到不快,反而不动声色打量门口站着的两个人。他知晓季唯洲私底下和几个纨绔接触的事,也看过他奴颜婢膝的模样。只不过没想到周家这个眼高于顶的小儿子居然会亲自登门。就因为季唯洲昨天没有出门。“台风天,出门不安全。”季唯洲认真道,“人生在世,行车不规范,亲人两行泪。”周苏闻一哽,怎么也想不明白这段话里的逻辑与关系。他假装什么都没听见,自然搂住了季唯洲的肩膀:“不管怎么说,我都亲自来了,你可得给我个面子。”季唯洲不是很想出门,主要是台风实在太大,他没经历过,想在家里体验一番。他一阵头脑风暴,运用了平生那拙劣的演技:“我还有事要做。”周苏闻讶然抬起头,看见他身后的江淮雪,露出了然于心的表情:“你还真是好兴致。不过小心点,别折腾太过了。不过你什么时候喜欢男人了?”季唯洲难得遇到一个对他而言,说话同样跳脱的同龄人,也用同样跳脱的话回应:“多谢提醒,不过我为什么要喜欢男人?”周苏闻用“我懂”的眼神看着他,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自己会保密。季唯洲也学着他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过你要怎么折腾?”周苏闻好奇问道。季唯洲沉思一会儿:“用火吧。”周苏闻缓缓睁大眼,兴味盎然:“那会很漂亮。”沉浸在思考中季唯洲没有听到他这句话:“好像还要刀和鸡蛋……”周苏闻没想到季唯洲会搞那么大,眉心跳了跳:“要闹那么大吗?”季唯洲疑惑地应了声:“有吗,很简单啊。”周苏闻想了想经过灼烧火焰的刀在江淮雪苍白的皮肤上留下滚烫的伤痕,耳边会伴随痛苦的哀鸣,就避不可免产生震撼。他很显然周苏闻脑子里的东西,和季唯洲在想的东西南辕北辙,然而双方都继续进行着很友好的交流,整个过程很是愉快。“我还没想到你对这个也有研究。”周苏闻感慨着,用轻佻的视线打量着季唯洲身后,坐在轮椅上的江淮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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