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京承认自己那一刻给”电”到了,头皮发麻的颤栗,里里外外都是酥的、软的,世界变得安静,心跳声变得剧烈,人都愣住了,甚至连她身后什么时候跟了个小助理都不知道。
这在作战的时候可是要丢掉小命的。
李主任看到尤珉月就像是看到了救星,连忙叫住她。
“小尤,解剖结果是什么?”
尤珉月朝他们的方向走了几步。
孩子服药后自缢,母亲哭到失声,父亲却没有到场,或许是父亲去世了?又或许是单亲家庭,父亲对这个孩子不管不顾?
不管怎么说那都是个可怜的孩子,他身上究竟遭遇了什么,以至于在这么小的年纪结束自己的生命。
越往深处想眼皮跳得越厉害,脸色也愈发清冷。
冷淡克制的悲悯为她增添了圣洁的光环,周京得眯着眼才能看清她,走过来的几步每一步都踩在了她的心尖尖上。
直到三人跟前,尤珉月才收回了猜测,朝哭得肝肠寸断的中年女性遗憾地点点头,“节哀。”
再将目光移至李主任,稍稍垂下些眼眸,视线落在主任面中的三角区域,稍稍点头以示敬意。
她全程表现出来的姿态是恰到好处的不卑不亢,稳重而专业。
“主任,是服用过量安眠药后上吊自缢的,排除他杀。”
走进了看才发现这人是会让周京脸红的漂亮,脸上没有丝毫脂粉的修饰,柔和干净,琼鼻粉唇,清卷秀美,声音也清越好听,周京很丢脸地被迷得一愣一愣的。
李主任有些忐忑地看了周京婶子一眼,清了清嗓子。
“好,报告呢?”
“报告等会就能写出来。”
沉浸在自己悲伤世界的女人像是被点醒了一般猛地扑向尤珉月,紧紧攥着她的白大褂,一双红肿的眼睛里爬满了血丝,激动道。
“安眠药,他去哪拿的安眠药,是哪个医生竟然给未成年的小孩子开安眠药,是哪个医生害死了我的小堂!”
尤珉月沉着冷静地搀扶着中年女人,这时候无论说什么都是错的,遂保持沉默,小心不让激动的家属伤人伤己。
站在她后面的小助理还是个大四过来研习的学生,第一次碰见这种场面直接吓得呆住了,呆滞地瞪着一双眼。
现场谁也没想到她婶子突然爆发,周京第一个反应过来,一个跨步将她婶子从法医身上扒下来,用半边身子将人稳稳托住,护好她婶子那双做了延长甲的手。
临了还扫了法医一眼,看她是否受伤。
好在人家身上除了那身白大褂皱了些,并无大碍。
婶子的突然发狂让周京脸上像是被扇了一巴掌似地火辣辣,在一眼心动的人面前连最基本的得体都做不到,还把人家搞狼狈了。
人家会怎么想她?
脑子乱哄哄的,当下也只能安抚好婶子的情绪。
“婶子你冷静一点。”
“是啊,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还要好好活着。”
李主任也来劝,还叫尤珉月身后的小助理去拿包纸过来。
一阵兵荒马乱过后,家属的情绪才稍稍稳定下来,手里攥着纸巾擦着通红的眼。
尤珉月一直耐心等候着,内心悲悯,但却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痛苦的母亲感觉好受一些。
将心比心的前提是她经历过中年丧子的悲恸,嘴唇掀动,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保持了缄默。
安慰性的言语在这种时候多少有些显得宽泛空洞。
“这边家属想进去看看,小尤你觉得”
李主任将目光投向她,带着询问的眼色。
尤珉月委婉给出专业意见,“建议到殡仪馆后请入殓师帮忙修整过遗体后再看,不然怕家属承受不住。”
毕竟孩子上吊,面目狰狞,怕再刺激到家属。
一听到这话,周京她婶子刚止住的泪又要往下淌。
周京搀着她婶子礼貌道谢,“好,谢谢你,我们今天就先不看了。”
尤珉月回应地点点头,目光转向急得满头大汗的主任。
“主任,您看这边还有需要我帮忙的吗?”
主任这才意识到她还在,忙朝她摆手。
“你去忙你去忙。”
尤珉月走了,周京被拨乱的心湖却静不下来,看看她婶子又看看空荡荡的走廊,心急如焚。
人死不能复生,她咬咬牙,准备将婶子暂时托付给这李主任。
“李主任你帮我看一下我婶子,我找尤法医有点事。”
“这边交给我,周处你放心去吧。”
周京最后扫了一眼神情悲怆的婶子,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随后便转身朝尤珉月离开的方向迈出脚步。
周京边走边唾弃自己,她婶子为着孩子的事痛苦到了极点,可她却满心满眼的都是她的crh。
由此可见人的悲欢并不相通。
从沁着寒气的解剖室走廊走到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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