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循在疼痛里再次坐起身,用头抵在床头,顺势盯着自己那正在不断收缩的肚子。
这一刻,端循久违的感觉到了这个世界的荒诞。
太扯了。
一个男人,怎么会怀孕呢?
端循闭上眼,像之前的每晚那样,想象着那个女人在得知了自己怀孕后的反应。
自暴自弃完,端循撑着肚子站起身,慢慢地在屋内挪动起来,想以此来刺激宫口,尽快结束这场折磨。
挪到衣柜边摆放的落地镜前,端循停下了脚步,端详起出现在镜中的“怪物”。
哪怕他的肚子不像他曾见过的孕妇那样大的可怖,但接近九个月的时间积累,还是在他身前隆起了不容小觑的弧度。
端循记得第一次发现自己怀孕时的恐惧。
基地里有人要办婚礼,他作为伴郎,从衣柜里翻找出一整套西服。
吸口气,把腹部紧缩着才极为勉强扣完衬衫的扣子后,他紧接着又惊诧的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扣不上西装裤的扣眼。
小腹处顶出的肉太过明显。
端循盯着镜子里那无法被遮掩住的弧度,顿时感觉如遭雷击。
他松开裤子,一把将限制住呼吸的衬衫往上掀去。
顿时,五个月来一直被他忽视的异常有了答案。
端循本能的想将那个荒谬的答案否定掉,可肚子里胎儿正好活动,抵在了他颤抖的掌心。
端循低下头,忍不住干呕起来。
那天过后,他的肚子就开始不断疯长。
直至今天,鼓成了一座小山,低头看去,甚至连他自己的脚背都只能勉强看见一点。
可他明白,现在没有时间悲哀。只能强撑身体,继续在屋子里绕起圈。
连着走了十几圈后,端循听到身下传来淋淋漓漓的水声。
羊水终于破了。
端循如蒙大赦,抓起床上的枕头垫到膝盖下面,整个人跪趴在床边,一边调整呼吸,一边跟着宫缩的频率开始用力。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被端循抓在手里的被套,早已被扯了个稀碎,成为了可怜的烂布条。
男人趴在床边,骨节分明的手深陷进自己的掌心,努力保持着清醒。
刚刚因为要取出剪刀而被他碰倒的医疗箱掉在他的身侧,里面的器具散落一地。
他低下头,却看不清要找的东西在哪里。
他分娩的时间过于漫长,基地里定时关闭的灯早已熄灭。
端循被发硬的肚子折磨的没了神智,用手撑起上半身,竟想颤颤巍巍地起身,去把灯给打开。
突然,门外传来敲门声。
端循僵住了动作。
然后,他听到熟悉的,日夜牵挂的声音。
端循隔着房门,胡乱地回答了她的关心,满脑子都是不能被她看见自己此时的窘境。
却没想到“咔嚓”一声后,紧闭的房门和已经熄灭的灯一起,在身后被那人打开了。
被疼痛折磨的够呛的端循,还没来得及编好让她离开的谎言,就听到关门声。
完了。
夏萱云站在端循身后,宕机的大脑不断关闭又重启。
真的玩出人命来了。
她闭了闭眼,稳住崩溃的心。
强自镇定下来后,夏萱云先把所有疑问都抛去一边,上前去查看端循的情况。
她伸手扶住他因为力竭,而即将跌落回去的身体。
“很痛吗?”夏萱云低头看了一眼,瞬间明白了为什么会发生现在的这种事情。
原来他和这个世界的其他男人本来就不一样。
那晚她的感觉是对的。
夏萱云伸出手,往端循的身下摸去。
拨开他半挺立着的生殖器后,夏萱云看见了那道因为生产而打开了很多的缝隙。
相较于之前她还在自己世界时,看到过的那些oga的下体,端循的这里实在生硬,像是一道被强行划开的口子,只为了可以孕育出胎儿的子宫而服务。
端循感觉到了她的触碰,他瑟缩了一下身体,低声道:“……萱云。”
夏萱云“嗯”了一声,装作没听懂他话里的祈求,抬起手指往里面伸去。
炙热湿软的地方,一下比一下更激烈的紧缩。
像是发情期的oga那般,很是自然的包裹住进入体内的所有,死死纠缠住一切能缓解身体主人的痛苦的外来物。
太过热情了。
夏萱云微微垂眸。
看着比她这个alpha还要高大的人,如今为了能顺利分娩出体内的胎儿,只能趴在床边,光着下半身用力的场景。
她实在明白,端循被她所谓的一夜荒唐害得有多么惨。
夏萱云闭了闭眼,脑海里闪过模糊的画面。
那天她的发情期来得太过猛烈。
被突然按倒在地的端循还没来得及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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