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恪礼三个字,掌柜的貌似是来了兴趣,迈开步子,朝着江城两人走来,不得不说,这掌柜的比老先生沉着冷静的多,可这份沉着也仅仅维持了很短的时间,在低头看到眼前的的这副画后,掌柜的脸色突变。
紧接着,立刻摘下眼镜,弯下腰,脸几乎是贴在画上,一寸一寸的看。
掌柜的身后的跟班十分有眼色,立刻将店门关闭。
胖子心中直突突,想着光天化日之下,这些人莫不是要杀人越货。
“看够了吗?”江城皮笑肉不笑问:“喜欢的话,开个价,我们详细聊聊。”
片刻后,掌柜的眼神才从画上移开,脸上带上了一股说不出的遗憾,“确实是宋恪礼先生的手笔,倒是我眼拙了,可惜,可惜了……”
“这样吧,小兄弟,你这幅画我收了。”掌柜的抬起头,看向江城。
站在一旁的垂手而立的老先生闻言整个人都惊了,慌张道:“掌柜的,您可看清了,这可是宋恪礼的画,现在外面……”
掌柜的摆摆手,打断了后面难听的话,视线笔直的看向江城,他能感觉到,来的两人中真正说话算的,是这个年轻人,“可小兄弟,你也别想得太好,画我愿意收,但价钱肯定不高,毕竟你也看到了,外面是什么光景。”
“最多我只能给到这个数。”掌柜的张开手掌,伸出5根手指。
“不卖。”江城痛快回绝。
江城的反应令掌柜的皱了下眉头,“小兄弟,说句托大的话,现在敢收你这幅画的,整个上沪你也找不出第二家,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江城装出一副犹豫的样子。
“要不这样吧,小兄弟,外面到处都是学生游行,你带着画也不方便,你把画先留在我这里,我替你保管,价钱的话……”
“多谢掌柜的好意,不必了,我还是回去再考虑考虑。”江城也不废话,拱了拱手,干脆道:“告辞了。”
“恕不远送。”
胖子忙不迭的收起画,跟上江城的脚步。
目送江城胖子出门,掌柜的微微眯起了眼睛,摆了下手,跟班走了过来,“找两个机灵的人,跟上他们,看他们住哪里。”掌柜的声线冰冷。
“已经安排下去了。”跟班回答。
此刻一旁的老先生貌似是回味过来了,不大的眼睛突然睁开,“掌柜的,难道那幅画……”
“嗯。”容貌冷峻的男人点了下头,“我怀疑就是那幅失踪的《鬼骏图》,虽然我没有见过真迹,但整体给我的感觉确实就如传闻中所说。”
老先生愈发不懂了,低声道:“可这幅画我仔细看过,手笔绝对出自宋恪礼没错。”
“我自然知道这幅画是出自宋恪礼之手,因为就是他仿制的,可既然是仿制,那幅真的《鬼骏图》一定在他手里。”男人看向门外,“而这两个人能拿到这幅仿品,说明他们和宋恪礼关系匪浅,顺着他们这条线,说不定会有大发现。”
“可外面在传,宋恪礼失踪了,他曾经的家也已经人去楼空。”老先生开口。
男人冷笑一声,“做出那样的事情,他不出去躲一阵子怎么办?我想现在弄不好,他已经被东洋人保护起来,说是保护,实际上……呵呵,就是监视。”
“掌柜的。”老先生有些警惕问:“你的意思是,刚才两个人……和东洋人还能扯上关系?”
“有可能。”男人回答。
“我说掌柜的,咱们操心这个做什么?”跟班无所谓的撇撇嘴,“咱们是生意人,和谁做生意不是做,无论是东洋人,还是黄头发蓝眼睛的西洋人,有什么区别?谁给的钱多,咱就和谁做生意,这是祖上传下来的规矩。”
“那是你祖上的规矩,别带上我。”掌柜的皱起眉,“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宁做太平犬,不做乱世人,这点道理你都不懂?”
跟班愣了一下。
“我不管这幅《鬼骏图》最后的归宿在哪里,我也没那么大胃口要,但底线是必须留在我们的土地上,绝对不能被外邦人带走。”掌柜的话掷地有声。
“打倒卖国贼!”
“宋恪礼枉为人师,文人之耻!”
“卖友求荣,不得好死!”
……
游行的队伍又来了,呼呼啦啦的从门前走过,人头攒动如海,呼声一声高过一声,老先生迈开步子,颤颤巍巍的要去关门,被掌柜的呵斥住了,“你关门做什么?”
“我……”老先生浑浊的眼珠眨了眨,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只是下意识的举动。
“听他们喊,让他们喊,多一些这样的人,说不定……真的就不一样了。”男人负手而立,面朝人海。
……
“医生,你怎么不问了,我感觉那个掌柜的对这幅画很有兴趣。”胖子边走边说。
“嗯,我也看出来了,他肯定是知道些什么。”江城快速回答:“不急,先吊着他,冷他一晚上,等明天我们再来,主要我们今天时间也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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