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面罩,露出一张冻得红扑扑的,但仍能在暗灯下窥见朗朗五官的端正眉眼。
他的年纪看上去不过二十,很年轻又俊逸的模样,在末日前可能是校园里最吸引女孩子的那批少年,不过在末日来临之后,也同大部分生存者一样,以多层面罩和护目镜遮挡了全部的面目,将每一寸可能会被冻裂的皮肤牢牢保护起来。
末日前最被世人注意的外表,在末日来临之后,与生存相比,反倒最不值得一提。
袁棋抖了抖面罩缝隙里的冰碴碎雪,覆盖着多层手套与皮革防护的手掌拍掉叠上去的新雪,他挺直了身板,目光炯炯地等待着。
很快,冰冷坚硬的钢铁门就动了动,开了一个小缝,里面的暖黄色灯光泄出些许,而袁棋也对上了一只从里面窥出来的眼睛。
许是背光的缘故,那只从门缝里窥过来的眼睛看起来格外晦暗,难以看清。
“生面孔?”
顿了片刻,里面传来的声音偏中性,音调中透着股像是被烟熏过般的微哑,但仍能听出是个女人的声音。
感受到目光中的打量,袁棋连忙举起手表示他们没有恶意,不远处的队员们也齐齐举起双手,展示自己的无害。
似乎感受到了女人的迟疑,袁棋呼出几口白气,俊俏的脸上挤出了一个笑容,语速极快地讲述了他们目前的困境。
所幸末日之中,大部分避难所并不排外,女人只是顿了一小会儿,就后退来,只听“咔嚓”一声,挡在他们面前的钢铁厚门就打开了,原本只是少许的灯光一瞬间泄出,在小腿深的纯白雪面上映出点点银色亮茫。
站在门口的女人眉毛颜色很深,五官平凡,她身上披着厚重的军大衣,抱臂而立,食指上还夹着一根正在燃烧的香烟,焦红的顶端缭绕起悠长白烟。
打开门之后,她看着有些发愣的袁棋和他身后的几人,不耐地用香烟磕了下门边,抖落烟灰的同时,也开口提醒,“小子,还不带着你的人快进来,屋子里的热气都散了。”
袁棋反应很快,向女人低头道谢后就快步走入了避难所,跟着袁棋的队员们也是基地的好手,只是被长久的疲惫磨得反应迟缓,被催促了之后动作也很快。
钢铁的门再次被重重关上,把所有寒意隔绝在门外,几人跺了跺脚,剁掉靴子上的厚重雪块,才终于长舒了一口气,有心情打量这座伫立在风雪中的避难所内部。
这一打量,他们也有些惊讶。
这座在外面看起来不大的避难所居然五脏俱全,不同于门口出光亮微弱的小灯,里面灯光通明,只在三大基地流通的埙石灯挂了足足有五个,遍布各个方位,将这座不算大的避难所照得格外亮堂。
入口接近钢铁门的地方,还置放了一座材质不明的架子与吧台,类似于酒吧的设计,可惜那些架子上放的基本都是融化后的一瓶瓶雪水,酒这东西,在极寒来临之后就成了稀罕的硬通货,想来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看到女人施施然坐会了吧台的位置,袁棋也收回了目光,通过刚才的打量,他已经看出来这间避难所内里最多留有四五个休息间,吧台以外的地方零零散散地搭着十几个低矮桌子,每个上面都有刻上去的字,可见应当是当地生存者的摊位。
避难所的墙面上也悬挂了各式各样的东西,不是何年何月的兽类头骨,厚实的兽皮帘子,一个个内里充满青黑色液体浸泡的腐烂植物,或许是这里负责人的收藏。
没错,负责人,每个避难所都会有一个负责人,一般默认是当地实力最强大的生存者,只是寥寥几眼,袁棋就看出来那个女人是这个避难所的负责人,而这间避难所虽然小,拥有的五个埙石灯却也证明了她的实力或许不容小觑。
埙石灯的暖意很快熏染而来,感受到暖意的袁棋也不免升起一股困意,他摇了摇头,晃走疲乏的倦意,几步走到吧台后的女人面前,试探地问询道,“感谢您的收留,我的队员已经非常疲惫了,不知道可否给我们开三个休息间?”
女人抬了抬眼皮,指间的烟卷缭绕烟雾,她淡淡道,“年轻人,我这里的房间可不多,一次性要三间,避难所也不是做慈善的,你能给我什么?”
她撩了眼蜷缩在大厅角落里,身上裹着几块厚毯子正呼呼大睡的一个生存者,语气漫不经心,“要知道,我这里的休息间不接待身无分文的客人。”
袁棋对避难所的规矩也相当熟悉,他点了点头,俊俏的脸上露出个笑来,“那是当然,只是休息过今晚之后,我们或许还有事要麻烦您,希望您能关照一下。”
可惜女人对眼前帅气的年轻人的笑容无动于衷,她懒洋洋地看着袁棋从口袋里摸出几块黄莹莹的石头,眸光一顿,眼里的散漫渐渐褪去,第一次流露出认真的神色。
袁棋将手心的四块埙石倒扣在桌上,毫无所觉女人眼中陡然升起的锐意,在埙石滚碌在桌面的声响中,居然又从队友那里拿到了一盒香烟,一同摆在桌子上,食指屈起,轻轻推到了女人面前。
袁棋微笑着看她,“房费是四块埙石,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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