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了。”德米特里陪着他开玩笑,马上脑后的拉力又大了几分。“欸欸欸,别拽了,要秃了……你知道罗德岛工作强度有多大吗?”
莱昂图索松开手:“你还有心思在这儿耍嘴皮子,看来还是挺轻松的嘛。”
“今天可是周末。”德米特里爬起来,坐在莱昂图索旁边。“现在才——八点半,我们昨天还喝了酒,他们可能都还没起,说不定我可以悄悄溜回去。”
莱昂图索低头理了理袖口。
“那我呢?”
“嗯?”德米特里愣了一下。
“他们还什么都不知道。奥斯塔可以为你恨死我了,他看到我在的时候吓了一跳,差点说不上话。”
“从我们过去这几年的经历来看,他的想法才算正常吧?”
确实。他们都从未向第三个人言明过那段关乎忠诚与背叛的传奇故事之外的情愫,对于想象着变革、权谋、抉择与缺憾的外人而言,像这样一个以浪漫关系为结尾的故事未免有些烂俗,甚至本就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莱昂图索自己也突然感到难以置信,他想起三天前自己忙完手头的公务、安排好一周的空余时间后登上跨越荒野的载具时,自己胸腔的憋闷感。当时的他对此刻毫无预期,只是被来自往昔的声音所驱使,唯一确定的就是“我必须见他一面”。然后现在,他得到了一个似乎完美的回音,却反而失去了确定性。这份爱会持续多久?该如何向世人展现它?展现多少?与爱同来的思念将如何塑造他们?——一切都不得而知。
德米特里与莱昂图索一同陷入沉默。他突然意识到主动权被交到了自己手上,七年的分别对莱昂图索的改变其实比他一开始所想的要大——不止是着装,朋友,谈吐,最重要的是,他失去了对他们之间关系的确定。他第一次觉得,也许莱昂图索也会需要自己向他提供某种安全感。不再是一切自在不言中,而是说出口的承诺,或许还包括他人的见证。但显然莱昂图索自己也在犹疑,不确定该向德米特里要求多少——除去了家族继承人和副手的身份,他们就好像重新认识一般,往事只留下一团纠缠住两人的破布,没有给出任何关于未来的答案。德米特里不自觉地微笑着,右手搭上莱昂图索的左手。
“你跟他们认识这么多年,都没说过我们以前那些事?”
“这种故事也没必要跟外人说。”莱昂图索向下盯着鞋尖,浅金色的阳光从窗外跃进房间,把那块皮革照得雪亮。
“那你叫贾维来接我的时候是怎么跟他说的?”
“贾维没告诉你?”
“我还没跟他好好聊过,奥斯塔看他看得很严,生怕他说错话让我尴尬。我只是猜,当时来接我的是贾维,说不定也不是什么巧合。”
“我告诉他,你是我的某个老朋友。不过我想给你个惊喜,所以叮嘱他不要告诉你我也跟罗德岛有往来。”
“老朋友?不是老相好?”
莱昂图索转头看他,眉毛微妙地皱起一点。
“你什么时候也会开这种玩笑了?”
“有吗?”德米特里笑笑。“也许我们都变了很多。”
“我有哪里变了吗?”
莱昂图索这句话居然说得很认真。德米特里一时给不出一个合适的回答,于是用空闲的左手托着下巴思索。
“呃……不会像以前那样使唤我了?”
“毕竟你现在不是我的副手。认真来说,我们算是罗德岛的同事。”
“原来你以前爱指挥我做这做那的,只是因为这是上司的特权吗?”
“……我并不当你是下属,德米特里·切塔尔多是个可靠的帮手。除此之外我还有什么理由让你帮我吗?”
“嗯哼,起码我从前可不只是因为你是家族的继承人才那么上心。”
莱昂图索被呛得哑口无言,同时也有点脸红。
“你从前在沃尔西尼的酒馆,就是靠这副腔调勾搭小姑娘的?”
“你可别凭空污人清白——我什么时候勾搭过小姑娘?”德米特里举双手投降。莱昂图索哼了一声,拉着他起身。
“走吧,去看看贾维团伙怎么样了。”
此时,被晨练归来的布洛卡惊醒的奥斯塔正在经历一种前所未有的迷茫。
“你是说……昨晚我们醉倒之后,你把我和贾维抬回房间,出来之后他们两个就不见了?”
布洛卡点头。
“德米特里房间门开着……他昨晚没回来?”
布洛卡赞同地点头。
混乱的想法从奥斯塔的脑子里喷涌而出。他第一反应确实是德米特里留宿在莱昂图索的房间里,但基于他对他们关系的理解,一些偏离现实的猜想冒了出来,让他开始担心起两人的生命健康安全。布洛卡看着他慌张的表情,也猜到了他在担心什么。
“要不,我们去莱昂图索房间看看?”
“好……不,等等,要不把贾维也叫起来?”
布洛卡疑惑地盯着他。
“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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