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种,可他不是真逍遥,而是觉得修行修不出什么名堂,还不如行商,这样背靠门派,又过着富裕的生活,听上去就很爽。
但因他年轻,目前为止也就跑了东胜神洲四次,每回都是从大安国的港口登陆。
倒不是说他不想看看其他国家的风光,只是因大安国发展得最好,将东胜神洲的港口基本垄断了,想去其他国家的口登陆都不成。
又听说大安国占据东胜神洲超过一半的土地,俨然另一个更加开放的唐国,于是每次来都在这打转。
四次这次数不多不少,你说他能对大安国有多了解是不可能的,只能说来之前道听途说,知道这里有多少门派,有哪些大能不可惹云云,此外积累多次经验,勉强能买到些称心的货物,起码将船票费给抵了。
跟本地门派打交道是不可能的,他哪有那么大的脸!
可即便不认识大安的修士,也是听说过剑修之名的。窦亮乘坐的往返于二地的船很大,可载万斤重,日行千里远,再加之商贾们自带空间,能容纳不少人。
窦亮一眼就看见了叶澜,原因无他,剑修太显眼。
唐人聚在一块,说那剑修,真是好气度、好姿容,一身剑骨,说他们这么多年道都白修了,这不就是他们梦寐以求的神仙人物吗?
东胜神洲的人聚在一起,都觉得此事很不对,那凌霄派的剑修怎么有钱了?怎么买得起船票了?再一讨论,统统认为这剑修是被雇佣了,去唐做活的。
又说:“这模样,唐人能让他们进吗?”
“唐人的官府最是夹生,动不动就把人遣返,哎,希望这次去大唐能够顺顺利利。”
大唐对境内修士看官严格,从来不是外人想来就给他们进的。
窦亮仰慕叶澜,这种仰慕并不是男对女的仰慕,而是向往仙途的普通人对真仙人的仰慕,他自认为也学过些符箓技法,可没有道心,便自觉自己跟那些插着棋子到处看相的“活神仙”没区别,几乎就是半个招摇撞骗的。
叶澜就不一样了,看着就像是真仙人,这样的人,是无论如何都要上去了解一番的,万一就成朋友了呢?
他也听说了剑修都不大富裕,可看着叶澜的样子,又觉得不像,你看这一身气度,那怎么会不富裕,你说她视金钱如粪土还差不多。
等从官府入境后,窦亮正好看见叶澜,只见她遥望远处的城池,略皱眉头,不知在思忖什么,窦亮便斗胆上前,想当东道主。
叶澜答应了他的邀约,窦亮高兴极了。
对叶澜来说,窦亮是个难得一见的好人、热心人。
他自掏腰包,带她入住扬州的邸店。
他们跟高长松上回一样,走的是扬州港,隋唐是扬州最繁华的时期,不然怎会有“烟花三月下扬州”的诗句?
为什么入住邸店,而不是现代人常听的驿站,也有些说法。
首先,唐代常见的住宿方式有四种,分别是驿馆、民间旅社、佛寺与邸店。
驿馆且不用说,与驿站相连,根据《唐六典》记载,大唐共有260所水驿,1297所陆驿,86所水陆相兼,一共1600所,就算不是每所驿站都自带驿馆,那驿馆也是相当多的。
但你以为驿馆是想住就能住的吗?当然不是,此时只有凭票入住驿馆,票据分银牌、角符、券、传符。
窦亮毕竟是道门出来的,这年头道门跟官场乃至皇家联系都很深,如果想要住驿馆他也能弄到凭证,只可惜窦亮根本不愿意住,光是想到那扑鼻的马粪味他就退却了。
驿馆虽免费,条件是真的差。
民间旅社他没怎么住过,窦亮好歹是道士,他借宿的时候找个道观一住就行了,甚至还可以挂单。
佛寺跟道观性质相仿,可以直接跳过,一般情况下,也只有书生会住在寺庙里,他们或者云游、或者进京赶考,其他人也不怎么借宿。
邸店性质比较特殊,《唐律疏议》中记载“邸店者,居物之处为邸,沽卖之所为店”,说白了这地直接将“住宿”跟“买卖”两个功能二合一了,商人可以带着货物入住,并将部分货品直接处理掉。
扬州与长安的邸店中还有外国人出入,长安甚至有专门的“波斯邸”,许多走丝绸之路来的货物,就是在邸店交易的。
窦亮也要先在邸店交易完一批货物,他跑扬州多了,店家专门给他留了一套小宅院。
再说叶澜,进扬州城后,她的眼睛就不够用了。
大唐跟大安是完全不同的。
她在诗词歌赋上不算精通,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二地的区别,只能说同是集市,唐代的更加肃穆,大安的更加繁华。
大安的繁华是市景化的,而唐代,只能说这是一个国际都市,深目高鼻,拥有金黄发丝的波斯人,与留着大胡子的粟特人比比皆是,可这些人不曾出现在东胜神洲过。
西域人有自己的信仰,他们不信修仙那一套。
这就导致叶澜还是第一次看见粟特人,她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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