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哼了一声:“什么内鬼。一个被开除的员工罢了。”
这样愚蠢的行为,当内鬼,实在不够格。
蒲又崇知道她的高傲,所以只是道:“这几天还是回不去,辛苦你独守空闺,我替你准备了样礼物。”
孔如琢想起那晚的星星和岛屿,唇边笑意更浓,却又好奇道:“你又花了多少钱?”
他像是往房间里走了走,风声终于小了下去,只留下壁炉中,火焰燃烧,皲裂木柴的声响。
“这次没花钱,还能追回一部分投资。”
孔如琢:?
还有这种礼物?
孔如琢猜测道:“你……你把令美给收购了?”
那头,蒲又崇顿了一下:“你想要令美?倒也不是不行,只是需要多等等。”
孔如琢连忙制止他:“我不想要。”
她怕自己说迟一步,他就真让人去把令美改朝换代了。
蒲又崇笑了笑:“最迟明天,你就知道是什么了。潋潋,送你一份礼物,你不说两句好听的给我听听?”
孔如琢问:“你想听什么?”
“我说出来,就没诚意了。”
孔如琢“哼”了一声:“那我说出来的,你不爱听怎么办?”
“只要是你说的,我都爱听。”
“就算我骂你?”
蒲又崇说:“可以。”
孔如琢:?
蒲又崇:“但得留着,等我回去,在床上骂。”
孔如琢:……
这什么怪癖好!
知道他看不见,可孔如琢还是翻了个漂亮的白眼。
宽大的躺椅有些凉冰冰的,孔如琢歪着头,想了想,对着手机小声说:“蒲又崇……我想你了。”
窗外是皑皑白雪,连绵的雪山如同大地上,一道一望无际的堤坝,蔚蓝如洗的天穹被笼在了雪山之外。
天外天,广无人烟。
连心跳声,都听得清楚分明。
蒲又崇立在窗前,擦得剔透的窗上,映出他翘起的唇角,眼底一瞬间的柔情,也似雪原般,广阔无边。
“我也想你了。”他轻轻地叹了口气,“真想立刻飞回你身边。”
孔如琢“嗯”了一声,心里忽然有点小小的委屈。
被喜欢的人,就是有这样的权利。
当想念未能被满足时,便可以肆无忌惮地寻求回应。
等挂了电话,孔如琢喊智能管家说:“放一首适合难过时候听的歌。”
舒缓低沉的乐曲声,如流水一般响了起来。
孔如琢有些忧伤地躺了一会儿,手机又响了起来。
她有点怏怏不乐地把手机给拽了过来:“这么晚了,干什么?”
电话那边,经纪人语气喜悦道:“好消息!”
能有什么好消息?
蒲又崇回来了?
但这个明显不可能。
所以孔如琢换了个概率更大一点的:“奥斯卡决定给我颁发终身成就奖了?”
经纪人:……
经纪人说:“这个事儿……也不是不行,但不是现在。你年纪轻轻,就先把这个奖项留给别人吧。”
孔如琢失去了兴趣:“哦。”
经纪人:“孔逢恩和孔慎,被抓进去了。”
孔如琢:“什么?”
孔如琢猛地从贵妃椅中坐直起来:“这就是你说的好消息?”
“是啊。”经纪人激动道,“要不怎么说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呢。他们两个之前借着蒲总的光,在东城商界里面钻营,弄得不少人都有怨言。蒲总一直不管,我以为是看你的面子,没想到蒲总是把猪养肥了再杀!现在他们两个一屁股的罪名,保守估计,得进去坐个十几年的。”
孔如琢一时失神,刚要开口,忽然听到智能管家开始播放《好运来》。
孔如琢:……
孔如琢:“闭嘴!”
歌声和经纪人的声音,一起消停了。
孔如琢这才说:“我知道了。能安排我去见他们一面吗?”
经纪人说:“你还见他们干什么?小祖宗,我可告诉你,现在不是心慈手软的时候,这一次图穷匕见,你如果放他们出来,那不是放虎归山吗?”
孔如琢淡淡道:“你文化水平倒是挺高,用这么多成语。”
经纪人哽了一下:“我这不是怕你一时不忍心嘛。”
如果是之前,孔如琢可能会不忍心。
那是她的父亲。
可现在,她再也不会留手了。
虎毒尚且不食子,比起一个自私凉薄的父亲,她更在意的,是大哥和母亲,还有为了她殚精竭虑,默默布局,只为在她需要时,替她将对手一网打尽的丈夫。
孔如琢轻笑一声:“你知道打败对手之后,最应该做什么吗?”
经纪人一时跟不上思路:“呃……开香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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