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望本也算天之骄子,和他面对面立着,却忽然觉得高下立判。
他竟是输了的那一个。
无论是气势,亦或是外表。
图望最是自负,这一刻,偏偏生出了不如人的自卑之感。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下意识挑衅道:“你现在就听到了……”
话音未落,便已经被人,重重打倒在地。
指骨同面颊撞击时,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蒲又崇淡淡收回手来,眼神倨傲矜贵,看他,如看蝼蚁。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也配同我说话。”
图望被打得头晕眼花,半天爬不起来,剧组的人察觉不对,已经围了过来,却被拦下。
一群身着黑色西服的高大男人,已经将路口围住。
其中两个上前,轻而易举将图望双手按在身后,抬头请示蒲又崇:“先生,这人冒犯了你,该如何处置?”
蒲又崇只冷淡地觑了图望一眼,便收回了视线,问孔如琢说:“他刚刚哪只手碰的你?”
这样的蒲又崇,对于孔如琢来说有些陌生,她下意识问:“你怎么来了?”
“我若不来,还不知道你在剧组这样被人欺负。”他像是笑了,温柔地将她散落下来的一缕鬓发别至耳后,指尖有意无意,划过刚刚被图望气息扫过的耳后肌肤,又一次重复说,“哪只手,嗯?”
孔如琢心跳有些加速,似是预料到他想做什么。
“我们先离开这里。”
可他却笑了起来,微微扬了扬下颌,按着图望的人,便将图望的两只手,都拉直了按在地上。
这一下十分简单粗暴,图望疼得惨叫起来。
见她不回答,蒲又崇面色淡漠地下令说:“两只手都废了。”
“等等!”属下刚要动手,孔如琢连忙阻止说,“蒲又崇,你不能把每个和我合作过的男演员都废了吧?!”
“他不一样。”
蒲又崇凝视图望,如凝视什么令人厌恶的东西。
“他对你有所企图。”
对她有企图的人多了去了,难道要一个个找出来枪毙?
孔如琢简直觉得蒲又崇不可理喻,可看他的模样,又不敢再刺激他,只好婉言道:“就算这样,你也不能在这里动手。这里那么多摄像头,你被抓进去怎么办?我可不想天天去探监!”
蒲又崇:……
见他有所松动,孔如琢连忙再接再厉:“你们资本家最擅长的不就是暗箭伤人吗?你背地里把他家公司收购了,让他父亲给你当牛做马,不比把他废了更好?”
图望:……
这个男人只是想废了他的手,学姐原来是想要了他的命。
孔如琢却懒得考虑图望在想什么,索性挽住蒲又崇的手臂,娇声娇气地对着他撒娇说:“求你啦,又崇,我真的不想看到你因为我而出事。”
她穿红裙,乌发雪肤,眉眼间闪烁如星,这样柔声软语,似是满心满眼,都只有他一人。
柔软纤细的手指,如同樱草,缠绕在他的腕上,柔软的指腹擦过内腕单薄冰冷的肌肤,玫瑰的香气,便浸了过来。
信号灯亮起复又熄灭,滴答滴答,恰似心跳。
蒲又崇终于指尖一抬,示意属下放开了图望。
却又看向孔如琢。
“这就是你那个学弟?倒是令我,大开眼界。”
孔如琢差点被他吓死,没好气道:“我怎么知道他是这种人。”
若是知道,早在图望进组的时候,就恃权行凶,将图望赶出去了。
不远处,蒲又岑正皱着眉看向两人。
见蒲又崇看过来,连忙对着蒲又崇招手示意。
老天爷啊,他这个三弟真是永远出人意料。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就把他的男主演给按在地上了。
蒲又崇只当没有看到,替孔如琢将刚刚翻折进去的一片衣襟翻出捋平,却又微微颔首,在她耳边压低声音:“我在车上等你。”
他的气息,同图望是完全不同的两种存在。
凉薄冰冷,偏又缠绵。
气流撞击在耳根那一片不见天日的柔软肌肤之上,孔如琢微微有些脸红,斜睨他一眼:“有什么话,不能在这里说吗?”
他意有所指地扫了一圈周围,哪怕他的属下已经围出一道人墙,仍有围观群众正竖着手机拍摄。
“我无所谓。”
是啊,他无所谓,反正又不是他上热搜。
刚刚的惊吓褪去,因为他不接电话而燃起的怒火,又重新着了起来。
“蒲先生发话,我本该受宠若惊,只是戏还没有拍完,恕我恕难从命了。”长长眼睫抬起,上挑的眼尾扫出妩媚生情的弧度,孔如琢似笑非笑,将手自蒲又崇臂弯间抽出,“蒲先生不会因为我不听话,就封杀我这个小小的戏子吧?”
她若只是小小的戏子,这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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