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哄难猜
小狗先把口袋里的东西塞在枕头里才去换了身衣服。脱掉上衣的时候他无意碰到了肚皮疼了一下,低头看去肚子上形成了一个苹果大小的淤青。他扫了一眼,直接穿上了上衣。
直到到了轰乡家楼下,小狗才想起来这会儿应该也不会有人给他开门。想着这点,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也往这个方向走来,单手在键盘上敲字,应该用的是九键。
离得近了那人才抬起头来,看见他的那一刻,他的表情里有一瞬间吃惊,随即便淡下来,装作不经意地重新低下头,手指的动作变快了。
他的手机震动了两下,那人皱了眉头直接掉头走了。
小狗重新去看轰乡房间的窗户,已经被关上了。他想了一会儿才抬腿走出了那个小区的视野区。
顺着那个卷毛离开的方向走了两步,果然在隔壁栋的墙角处看到了一个人的衣角。小狗换了路向小区比较偏的那个门走去。
飞泥龙:那小子走了
hx:你先去吧。
飞泥龙:你不会鸽我吧
飞泥龙:那我真走了啊
轰乡放下手机,又写了半小时的作业才合上书出门。
楼下没有人在,但对面绿化的花坛边坐着一个玩蚂蚁的狗。他换成了灰色的运动外套,帽子口罩遮挡下只露出了一双半睁的眼睛,深邃的眼窝让随意投过来的眼神变得危险。
穿得不像好人,做得事像个变态。
轰乡懒得多看一眼,从小道走。小狗也不追上,只保持着20米的距离,既不接近也不会跟丢。
温致铭还在巷子里抽烟,等轰乡到的时候地上已经陈尸半包了。温致铭的脸在烟雾缭绕间看不真切,他从口袋里掏出烟盒被轰乡一只手推了。
“抽这么多还跟我进去,也不怕还没进去就被嫌弃一身味道。”轰乡扇了扇风,也靠在了灰色的水泥墙上。下意识去摸口袋,才想起来打火机还在校服口袋里。
温致铭把嘴里的烟扔在地上随意碾灭,往角落里踢了踢,“活动课的事放我一马,这不原先准备去你家楼下接你赔罪来着。”他笑了笑,把鸭舌帽重新理了一遍,“和那体弱多病的第一名闹离婚呢?人家都在你家门口堵你了,不考虑考虑复婚的事?”
轰乡听到这个绰号,心里重新开始烦躁起来,面上不表还是没什么表情,“不是看见你,应该会在我家门口等着复合呢。”他回想起刚才甩掉尾巴时对方东张西望的样子,像是意外走丢的家犬,心情又好转了不少。
温致铭转头去看他,声音不自觉地加大了,“都摸到你门口了,还叫没那么熟?”他不由想起自己从未踏足的领地,不免生出攀比的想法,“那我们算什么?一点都不熟?”
“我家又没搬过,发小知道我家不是很正常的事。”轰乡摸了摸脖子上留下的痕迹,笑笑,“怎么?你吃醋啊。”
温致铭翻了个白眼,“呵,不愧是有前夫哥的男人,说话就是这么浪荡。”他把烟头捡起来,一个个投到稍远一点的垃圾桶里,“青梅竹马多好啊,知根知底的,谈起来多放心。”他话头一转,“你真不打算跟你哥我说说,关于你和他的爱恨情仇?”他伸手搭在了轰乡的肩膀,侧过脸展示了自己的耳朵以表倾听,“这第一名以前喜欢你,追求不成导致你俩反目,然后现在他对你旧情复燃准备重新追求?”
受不了这俩兄弟,一个两个都喜欢在他耳朵边上念叨那条死狗。轰乡推开了他的脸,“少看点烂俗的电视剧和,脑子里全装的垃圾。”
“我可是亲眼看见他天天来接你。这你怎么解释?”显然轰乡的逃避不能让他满意,温致铭又拿出切实证据。
“是他自己缠上来的,跟我没关系。”
轰乡说完这句话,没听见温致铭再说什么,才意识到什么,于是慢慢转过头。
那个他很久以前见了太多次的人,就站在巷道的另外一面。他看上去来得很匆忙,还在喘息。外套的帽子似乎已经在之前的奔跑中滑了下去,口罩也已经不知去向。逆着光,他的凌乱的发丝都在发挥存在感,但看不清他的表情。
应该是面无表情。轰乡的意识从这一刻开始抽离。
他转回去重新背对着那个人,向着相反的方向抬腿走了,“温致铭,我们该走了。”
温致铭应该说了什么,但此时却没有任何一个字在轰乡的耳朵里出现。他的心脏像是被整个揪住,胸腔里都是它拼命逃窜的余震。
再回头的时候,那个位置已经没有人在了。
温致铭在喊他。
“轰乡,轰乡?你还好吗?”温致铭握住了他的肩膀,“跟你说话也不理我,被吓傻了?”
轰乡回过神来,才开口,“刚才在走神。”
温致铭又在回头看,“第一名走的那条路好像会路过红灯区。”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偷偷瞄了一眼轰乡,只觉得他好像油盐不进,是真的不在乎。
小狗把帽子重新戴上,这条路他没走过,一切都很陌生。路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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