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头与汉人?议亲,恐惹可汗不豫,疑您有联结外朝之嫌。”
侧王妃沉思过后,点头说道:“阁下所言甚是,此事确实急不得。”
虽然没能将婚事谈妥,但侧王妃仍属意祁令瞻,她在天弥可汗面前为他美言,分寸拿捏得十?分精准。
她轻言细语对天弥可汗道:“政治上的事妾不懂,但祁参知与姚丞相对妾的态度妾看在眼里。姚丞相仗着自?己地位牢固,不将北金皇室放在眼里,他来了?北金那么多回?,从未给?妾带过什么礼物?,收您的赏赐倒十?分痛快。若非知道他在大?周敛财颇厚,妾倒觉得他是来咱们北金打秋风来了?!”
这番话半嗔愿半诙谐,逗得可汗大?笑。
“你没有礼物?,难道孤王就有吗?姚相回?回?带的都是大?周朝廷的货,他自?己一分钱都不肯出,是个铁公鸡。”
“您看祁参知就比他会做人?。”
侧王妃扬起小臂上精致的流苏金钏,晃得天弥可汗眼睛都直了?,她低笑着说道:“见妾喜欢这样式,祁参知说若再有机会来北金,送妾一整套,从头面、耳珰、璎珞、手钏,都给?妾配齐了?。”
天弥可汗抓住她的手,将她压进帐中,无奈笑道:“你这是小孩子见识。”
“妾本也不懂政事,哪有您见识多……”
天弥可汗自?觉看透了?祁令瞻的意图,但知道是一回?事,拿人?手短是另一回?事,侧王妃的美言并非全无作用,何况他自?己也收了?祁令瞻一百万两的好?处。
于是第二天上午,他单独接见了?这位来自?大?周的年轻人?。
见他唇色冻得冷白,天弥可汗传人?给?他上了?碗热羊汤,祁令瞻被胡椒味呛得眼泪都出来了?,天弥可汗见此哈哈大?笑,说:“北金的女人?喝羊汤时都要加三大?勺胡椒,你这只?加了?半勺,可见南人?果然娇贵。”
祁令瞻面色赧然,却?是好?脾气的模样,“辜负可汗好?意,让您见笑了?。”
“区区一碗羊汤,算不得什么,”可汗说道,“和你送来的东西相比不值一提。”
祁令瞻说:“这是两码事。我向您献厚礼,是为了?维系两族邦交,也是钦佩您的风姿。您赠我羊汤,是长辈对晚辈的关心?,我不能因献上贵礼便生倨傲之心?,这不符合我们大?周所崇扬的仁义之道。”
这几句话若是换个人?来说,难免显得谄媚,但祁令瞻风姿矜贵,神清气正?,又有满腹诗书,将这一番话娓娓道来,便是一向瞧不起柔弱文?人?的天弥可汗也觉得十?分受用。
他点头感叹道:“南人?有阁下这般人?物?,知礼节、懂信义,怪不得老五崇尚汉化?。”
“承蒙可汗谬赞。既然可汗提到信义,则有一事,我当使可汗知晓内情,以免受人?蒙蔽。”
“哦?什么事?”
祁令瞻从袖中掏出几封信和一份章奏,请侍者传给?上位的天弥可汗。
他说:“这些信件,是姚丞相的姻亲与藏、羌、彝三族往来的证据,信中写到,姚丞相愿用十?万斤铜铁钱,换三族保他在大?周的丞相之位。”
天弥可汗闻言皱起了?眉头。
“这份章奏,是蜀中官员向朝廷弹劾姚丞相的折子,走关系直接递到了?我朝太后手中,太后却?留中不发,不知是畏惧姚丞相的权势,还是收了?他什么好?处。”
这封折子是他早早从照微那里要过来的,为的就是今日。
天弥可汗不解:“据打听,大?周太后不是你妹妹么,怎么与姚相走得更近?”
祁令瞻脸上露出几分怅然的神情,七分假里有三分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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