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处都找不到何故。
人不在孙晴家里,手机也关机,何故作为一个安分守己日子人就算恰巧同时碰上很紧急的工作并且手机还没电关机了,至少也会借用别人电话告诉他一声,不会毫无预兆的一声不吭就消失。
……毫无预兆、一声不吭消失?
何故几个月前已经一声不吭消失过一次了,也就是他再次遭遇时间回溯的神秘事件之后的几天,但那一次何故好歹还和公司请了长假,和其他亲友提及了自己要出国度假,这次连孙晴和素素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难不成他又一次“吸取教训”这回跑掉干脆连亲友都没告诉?
宋居寒用力摇了摇头,把这个愚蠢的揣测甩出去:不可能的,何故答应过他不会再这么做,而且他能明显感觉到现在的何故比几个月前要更信任他,那么突然消失的何故……是出意外了?碰上歹徒了?遇到车祸了?路上摔着了?或者是被冯铮那混蛋逮去喝酒还不告诉他?宋居寒悲哀地发现自己现在宁愿何故是被冯铮或者庄捷予那个贱人缠上了的情况,倘若是这样他一定要和何故大吵一架,整死勾引何故的贱人,还有一个星期都不会搭理何故,不过总也比前几种情况好接受。
宋大少还摇来了警察,他知道警局的领导肯定在暗地里骂他就失踪几个小时而已怎么就报警了,但没办法,他着急,他恨不得掘地三尺地去找何故。
一直折腾到后半夜还是一无所获,小松劝宋居寒还是赶紧休息一下吧,何故哥肯定会没事的,“寒哥你明天还有节目,你先休息着别影响明天的工作,我们找何故哥就好了。”
宋居寒同意了……但没能睡着。
天亮前的几个小时宋居寒一直在翻来覆去:何故到底去哪了?到底是出了什么事?顶着一双化妆都遮不住的黑眼圈起床,推掉了今天的行程。团队看他这个气色很难上节目也实在没办法只好由得他旷工,反正出违约金的是宋氏也不关他们这些打工人的事儿。
何故失踪憎命达”,文艺创作不仅要有才华,最好还要有悲惨的遭遇,这样才能写出好作品。
宋居寒对着乐谱小声哼唱了一遍,然后把它烧了。
没什么原因,他只是忽然觉得如果把这首歌发布出去,然后未来的有一天走在外面就听到谁在唱这首歌……他会恶心。
宋居寒茫然地瘫坐在沙发上,心想,这是怎么了?
我这是怎么了呢?我知道何故对我很重要,但会重要到……让我变成这样吗?也许我该听我爸的,留在这个满是何故的生活痕迹的地方会让我越陷越深,我得走出去,适应没有何故痕迹的生活,然后我也许就好起来了。
于是他出门到酒店里住了一晚,后半夜就回来了,扑在何故床上大口大口喘着气,觉得稍微活回来了一点。
他想:这样不行。
在宋居寒与何故共处的那七年里,他们也不是没有数月不相见的时候,直到即将交往前夕都还有过足足一个月没有见面,但现在何故死了,他却像溺水之人追逐空气那样疯狂地渴求何故。何故小时候的涂鸦,何故从小到大的为数不多的照片,何故的旧衣,何故活过的痕迹,何故的……
不够,不够!
他想要更多的何故,包括那些他没见过的,于是宋居寒去了南创,找何故的同事,上司,下属,挨个跟他们问何故是怎样的人?有什么经历?有什么朋友?有什么习惯?他疯狂地搜刮何故在他视线之外的痕迹:和同事们的合照,在公司团建视频的角落里露了脸的镜头,和合作伙伴交接工作时的录音……
他拼凑出了一个和他认识的那个人有些许不同的何故。
两个月了。时间没有回溯。
宋居寒不敢再抱有更多期望,也不敢去接受“何故的死已经无法挽回”这一可能,只能强迫自己不再去想有关时间回溯的事情。
他不是没有尝试过让自己脱离名为何故的阴影,比如离开何故家,把精力投入到事业上,强迫自己忘掉何故,把与何故相关的一切事物从自己身边抽离……也不能说完全没有效果,至少现在的他撑不下去的时候翻开何故的相册或者到何故家里呆一会就能汲取一些活力,而不是一离开何故家就像鱼离开水一样。
越是强迫自己忘记何故,那些本来没太在意的记忆反而愈加清晰。上一次回溯之前何故曾对他说过“你说过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宋居寒有些自嘲地想:如果还能再见到何故,大概就轮到我对他说这话了。
“我都不知道原来你可以把温柔体贴的样子做这么久……其实我本来以为你顶多不超过三个月。”
是何故被绑架前的那个早上和他温存时说的话。那一天宋居寒毫不在意,只是故作委屈地和何故撒撒娇便将其抛置脑后,可在何故死亡两个月后却带着过期霉变的气味,猝不及防从记忆的角落里冒了出来。
宋居寒不愿深想,可他的脑子却不遂意志地擅自运转起来:何故不认为我在真心待他,何故认为我顶多把温柔的恋人样子装三个月,何故不信任我,何故不认为我喜欢他,至少不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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