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苏氏
女牢头把牢门打开,解下谨惜身上的绳索,推她出来,说道:“人交给你们了,出了这个门,生死跟我无关!”
老鸨子摆了摆手,两个打手架起谨惜走出大牢。强烈的阳光让她几乎睁不开眼睛,她被捆了一宿,手脚都麻木了,只能任人摆布。
她被抬上一辆马车,一声鞭响,马车飞奔出城,谨惜只能像落在水中的秋叶,跟着命运随波逐流……
她自然看不见,官道之上,一辆马车与她擦身而过,掀起的轿帘露出一张少年的面孔,那双漂亮的凤目中满是急切,车辆疾驰而过,向东泽驶去……
老鸨子不知给谨惜喂了什么药,她身上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连握筷子的力量都没有,更别提自尽了。
而老鸨子一路上也不停给她洗脑,劝她既然已经落到这一步,都是命,还不如趁着年轻多赚点钱,多结识有钱有势的,以后从良嫁个有钱有势的当姨娘也最好的收场……
谨惜从她口中也得知了一些消息,这个老鸨子叫蒋六娘,是杭州玉露台的妈妈,是连公公特意把她叫来带人的。而且连公公要她保证,在半个月内必须让谨惜“挂牌子”接客。
蒋六娘白捡着姑娘,哪有不来的道理,况且她们玉露台也得罪不起这些大人物。至于蒋六娘如何跟连公公认识,自然是因为姑娘。
连公公虽然是个太监,可他一直希望恢復阳道,所以才迷信玄隐子。他曾从蒋六娘那里买过几个年纪大的妓女,一边服用玄隐子的药,一边妄图用那些经验丰富的妓女刺激他的欲望。结果事情败露,连公公又怕这几个妓女泄露机密,只能把她们都处理掉了。
谨惜知道,自己不能激烈的反抗,只有默默服从让他们逐渐失去警惕,才有机会逃走。她故意每次吃饭时都装拿不起来筷子,把饭碗掉在地上。可怜兮兮的跟蒋六娘说:“求妈妈别给我吃药了,我一个弱女子又不会武功,能跑到哪去?”
蒋六娘也不在意,反正谨惜也逃不远,她给谨惜减了量,拿筷子是不掉了,可依然不能跑,走几步就会摔倒在地。
还好……她还有一样法宝让她没有失去生存的信心——能使人昏迷的封喉!
谨惜算计着木簪里的药量够三人晕睡一天的,而蒋六娘给她吃的药是每天两次,随饭服用,就是说,她要等六个时辰才能恢復体力行走,所以她只能等住在客栈时再动手,否则荒郊野外,她连动都不能动,万一遇到什么情况不是死定了?
终于到了杭州境内,蒋六娘似乎也放松了,再走一天路程就到城里了。晚上投店,还特意叫人多弄了两个菜。
蒋六娘也防着谨惜在饭菜中动手脚,所以每次吃饭都不让她接触饭菜,都是亲自端进房间,四个人一起吃,好看着她。
谨惜一直很听话,一路上也没给她添乱,所以蒋六娘也对她有了几分好感。吃饭时,谨惜还乖巧的把筷子递给他们……
刚吃过饭,蒋六娘突然感觉一阵眩晕,扑通一声倒在地上,而那两个打手也横七竖八的倒了下去。
谨惜坐在床上抿嘴微笑:谁说下药一定下在饭菜里?抹在筷子上还不一样!
谨惜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等待恢復体力,直到第二天天亮,她试着下床走了几步,虽然感觉还是软绵绵的,可毕竟能走路了。
她翻了翻蒋六娘的包袱,把所剩不多银票都搜了出来。又把那打手的随身匕首藏在袖中。为了能多拖延一段时间,把蒋六娘和两个打手都绑起来,用蒋六娘的手帕塞住嘴巴,换上蒋六娘带的衣服,这才轻轻把门锁上,走下楼。
客栈院内很热闹,不知是哪家大商队,行李马匹车辆占了整整一场院。大概是要出发,正在整理行装、套马车呢。
谨惜留心,听到这些人说话口音倒像是闽南腔。心中不由暗暗筹划:如果连公公知道她逃走,一定会在京城加紧防犯,况且萧赫风又不在京中,自己去了只有自投罗网。父亲又在危难中,她只能趁机跟着这帮人向南走,到溪山书院找湄生,然后再想法办救父亲。
于是她打定主意,趁着众人忙乱,偷偷溜到一辆装箱笼的马车上,用匕首撬开大木箱,只见里面都是布料,她藏在里面,只等着发车。
车队终于出发了,一路上车轮滚滚,谨惜却蜷缩在空隙里,半睡半醒。亲人的面孔和在渔容的生活在脑海中不停转动,不知不觉中早已泪流面满……
车队行走了一天,谨惜又饥又饿,她后悔怎么没在客栈偷几个馒头带上。这时,马车突然停下来,谨惜听见外面有很多仆从从车上把货卸下来。
她不由得懵了,怎么才走了一天就卸货?只听见脚步声离她越来越近,她紧紧缩在箱子后面。
“赶紧卸货,一会海船就要开了!”
谨惜听到外面一个男人的声音,她被吓呆了……海船?难道这艘船是要到海外的?
箱子被一个个抬了下来,谨惜隻得从箱子里跳出来,那些搬箱子的人倒吓了一跳。一个苍白胡子,穿着贵气的老者皱眉指着谨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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